不过此时她不能计较这个,只得先凑着话术往下接。
“嗯,我不想除草了就偷跑回来了,然后...发现山里戒备森严,这才混进人堆里进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几名弟子其中有人认得她,指示其他弟子收下剑,并对她此时一身客人的服装表示理解。
“小沈师妹回来的不是时候,眼下青兰山下了禁山令,戒备是森严些,难为你了。”
“呃,那其他人呢?师姐和师父呢?”
无论怎么说,青兰山也过于安静了,起初不在意,现在带着心思看去,每个山头都是声音寥寥。
“外门弟子和一些较弱的内门弟子暂时都被安排去了别处,眼下山内只留下师尊们认可的几百名弟子待命。
沈师妹被师尊禁足,等事情结束方可离开清风苑,师尊眼下和首尊在一块,并不在灵剑峰。”
“这么严重?”
是的,这么严重,可以想象事情不会太简单。
沈亦白到底是个散漫的修士,对朝堂之事知之甚少,她心里总觉得修行和政治,本不相干。
但事实也并非如此,说句不好听的,当时若不是风游主动承担起责任,如今备受裹挟的就是白龙山了。
“既然小沈师妹回来了,不如我们送你去清风苑,你同沈师妹一起,莫要随意外出。”
眼下几名弟子的修为皆在金丹期,远高于修士的平均水平。
沈亦白没办法,她总该是要见到黎志清或者沈依云的,但现在黎志清不在灵剑峰,去找沈依云也是道理,至少让沈依云帮忙转达。
只是她到现在还没和那孩子解释过,不知到底要从何说起。
几名弟子将她送入清风苑就走,沈依云正在屋子里擦拭灵剑,看到她自是非常惊讶,就是连路都不知道怎么走了,左脚踩右脚,差点把自己绊倒。
“亦白师父?”
沈亦白眨眨眼睛,好么,黎志清这事也同她说过了,这般,她说起话来也方便许多。
“依云,好久不见。”
这本该算是沈依云第一次正式见到沈亦白,只见她轻轻跪下,郑重行了拜师礼。
“亦白师父,徒儿眼拙,当初竟然没识得师父真面目,对师父多有不敬。”
沈亦白轻轻笑着,扶着人起来。
“莫要跪我了,黎志清收你做首徒,便是你唯一的师父。”
沈依云摇摇头,“不是的,师父说他和您同为我的师父,让我记着。”
沈亦白没得办法,无需争辩这个,她只得拉着沈依云坐在旁边,仔细问问眼下什么情况,大王这是真准备拉着青兰山干仗不成。
沈依云摇摇头,“暂时转移弟子是以防万一,我知道的也不多,只是听师父说要加强戒备,绝对不能让大王在青兰山出事。”
这话在理,只是大王就在山脚参加夜宴,也没见有人在旁看护。
这番想着沈亦白就回过味来了,大王如果真被亲弟背刺,怎可能还坐在那里参加夜宴。
“那里的不是真大王!”
沈依云静静的点点头。
引蛇出洞,亦或是旁敲侧击?
百官在场,青兰山内,秦安王再冲动也不会安排人在这里进行暗杀,但大王还是觉得有这种可能,大王是依靠什么进行判定的。
沈亦白回到清风苑,沈依云自当第一时间就要将消息传出去的。
她吹了声哨子,只看远处飘落一个人影,原是那丘趋之。
师父离开前说有事情就交代丘师弟,这才有了这一幕,只是今日,丘趋之没穿弟子校服,倒是穿了一身黑衣,脸还遮挡了一半。
“师弟作何这番打扮?”
丘趋之没搭理她,只管发问,“师姐唤我何事?”
“哦,是这般,劳烦师弟帮忙传个话。”
......
沈亦白是借了张云星的身份上的山,下山的时候必定也是要一同下去,此地其实不宜久留。
话也同沈依云交代清楚了,说完她就准备离开,哪知道沈依云拉着她不让走。
“亦白师父,等一下,你就等一下,师父一会儿就到。”
作为吃瓜前线第一人,沈依云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家师父对沈亦白是什么心思,说句不好听的话,沈亦白原身擦的那些个胭脂水粉还是她去买的。
就是她这名字,沈依云,随了沈亦白的姓氏不说,就是依云二字,都是随了那个白字。
她先前就没办好师父交代的差事,这次肯定要让人见一面的,死也要将人留住。
沈亦白心说他忙就不打扰了,但也见不得沈依云一副要哭的表情。
“我只能等一盏茶的功夫,借了他人的身份进来的,我得回去,否则就会给别人带来麻烦。”
“我知道,我知道,就等一下。”
其实也还好,黎志清得到消息的片刻就已经到了清风苑门口,等真看到人的时候暗自松了一口气。
“师父?”
沈依云高兴极了,速度放开沈亦白的衣袖,然后乖巧站在一边,两只手还在互相缠绕,做足了无所适从的戏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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