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亦白心中好些事,卓老的话解不了半分,但也间接让她心情好受了些。
“你也累了,到我这里,就当回自己家,花娘你别担心,我能养,也愿意养她一辈子,等吃完饭,有点事和你商量。”
嗯?
沈亦白真就是最近烦得很了,她怎感觉卓老这话里有话。
吃完饭,沈亦白还没和卓老搭上话,盛如夏来了,她和陈知礼一起,发型已经改了发髻,完全就是一个小妇人形象。
“夏草,你担心死我了。”
沈亦白深吸一口气,回抱了她,不知怎的,恍惚间有了回家的感觉。
心慢慢回到了地面,一路的执拗缓和不少。
“快跟我说说,你这都去哪里了,春樱姐说你怕被牵连,先跑了,我心想说这事你办得好,可这好几个月,你竟一点消息都没。”
沈亦白原本就没打算这般回来,如今事出从全,只能先编一个对付过去。
“没,就是遇到一个马队,跟着去别处待了一段时间,钱快没了,也就回来了。”
卓老正旁边熬药呢,抽空瞅了她一眼,嘴角带着莫名的笑。
约莫是知道沈亦白撒了谎,但人也不打算说破。
盛如夏虽感觉说不过去,但她向来也不是抓细节的人,说着话题也就过去,换了个事情继续讲。
“哎,你回来了,你可知道,周府都变天了。”
说的是周恒的事吧,她有点耳闻。
“正要问你呢,小云回来之后怎么样了?周府有怪罪她吗?”
盛如夏摇摇头,把事情讲了一通。
经过她一番解释,沈亦白就抓到这么几点。
周恒死了,大公子继承家主,大公子没有娶妻,先抬了柳春樱做姨娘,小云如今在柳春樱身边伺候,日子还算舒服。
然后周梅被大公子接了回来,现在还在周府住着,她亲娘,也就是二奶奶被大公子责令下了庄子,一直也没出现过了。
嘶~沈亦白一脸不可思议,这哪跟哪。
“搁这写话本子呢,我咋不太明白呢。”
“哎!”盛如夏一脸你不知道的表情,“好多好多事情,哪能一时说完呢,春樱姐说了,你若是哪天回来了,自可去周府,她做主,说要还了你契子呢,大少爷都听二小姐说了,决定对这件事情既往不咎。”
这...也是不要白不要了。
不过也真是奇特,柳春樱那个小管事如今本事竟然这般大了,当真是想不到的。
盛如夏走后,沈亦白这才和卓老说上话,卓老说了一件她不爱听的事情。
“自打你失踪之后,花娘头痛难忍,记忆时有时无,有点疯癫,一日,也是没看住,她跑了出去,被人给看见了。
几日之后有个男的找上门,我自当时不知道他是谁,他后面自称是你阿爷,花娘的公爹。
花娘被他拉扯,也是十分害怕,临了一不小心摔下来台阶,磕了满脑袋的血,等再清醒,就什么也记不得了。”
沈亦白默默点头,卓老斜着眼睛看她,看她反应不大,自顾自的开口。
“你家里人也是好意思,把人卖了一次还想卖第二次。”
“哦?”
之前应该没和卓老仔细说过,看来他在这期间做了不少功课。
“他拉不走人,我们也不让他带走,他竟拿着花娘的户籍将人卖给了妓院,让妓院派人来拉。
我和娘两个当时可拼了老命了。”
说着卓老胡子吹嘘,眉毛抖擞,眼睛神采奕奕,一脸我可厉害的表情。
“哦!然后呢?”
“自然不能让他们把人带走啊,可户籍就在他们手上,一下子还怪难办的。”
户籍文书,沈亦白暗自叹气,没想到也是,到底吃了没文化的亏。
“您就直说吧,你干了啥啊?”
卓老颇为得意,“我就站门口,我说今天你们想把人带走,就从我尸体上踏过去。”
“哇,威武!人退缩了?”沈亦白大胆猜测一下。
卓老给她一个白眼,“退缩倒也没有,人几个身强力壮的,不把我放眼里。”
“真过分,我们卓老是谁啊,这事办得太难看了。”
到这,卓老算是听出味道来了,“嘿,跟你说正事,你倒打趣我来了。”
“没~”沈亦白语气悠扬,继续哄着,“这不人好好的吗,我紧张个啥呢。”
“得了,临了是如夏她哥帮了忙,和那妓院说项,把户籍从老鸨手上赎回来了。
事情就这样!”
盛知秋吗?欠了他一个人情了。
“不过没几天你那阿爹又带着儿子来认娘,想花娘跟他回去,还好花娘不记得了,要不然搞不定。”
“这倒是搞笑了,人被卖的时候他不在,现在反而拉着儿子来当说客了。”
“可不是吗,他说那些日子不在家,都是自家阿爹的主意,我是不信。”
说完卓老又端详了一下沈亦白的表情,沈亦白总不好一直忽视,“作甚,一直这样看我。”
“我瞅着你对自家阿爹和阿爷,是什么意思,有点摸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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