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一切都挺好的,谢谢曾管家。”
朱阮很是客气,他虽也有点家世,但少年时过的是苦日子,习惯于对善意进行感恩,而不是理所当然的接受。
“公子客气了,小的已经联系了医谷,不日医谷就会派人过来。
老祖的意思是朱公子在这里先将身体养好,恢复好精神气。”
“好。”
付远安排果然妥当,医谷专门处理修士的暗疾,而且对疤痕处理很有心得。
虽不知朱阮这一身伤从何处得来,但总要处理一下才妥帖,日后省的旁人多问。
...
第二日一早,付家的二少爷匆忙换了衣服就前来拜见,就是头发都没来得及完全擦干。
别说,眉眼倒也和付远有几分相似。
他甚是惊恐,按照他的理解,眼前这位该是和自家老祖一样,都是天赋异禀的仙人。
这类人都是奇才,寿比天齐,不是他这种凡夫俗子能怠慢的。
可恨他前几天躲凉,跑去了寺庙,这才错过了迎接。
朱阮是一拜一个不自在,赶紧拉着人起来,看着对方年轻,也是花了些气力安慰,保证绝不会和他家老祖说道半个不是。
对方表示自家老祖什么都知道,某个自认为很了解自己大师兄的人表示,他们家老祖没那么万能,言辞凿凿给人打包票,绝对不会怪他。
这才让人家能继续睡好觉,毕竟他极度害怕自家老祖大晚上的跑到他梦里骂他。
大雨在第二天下午终于停歇,洪水冲垮了不少屋子。
但好在人群躲避及时,除了屋子倒了些许,暂时还没有出现人员伤亡。
一场大雨,冲垮了茅草屋,也洗走了他们四人的痕迹。
......
付家别院好吃好喝伺候,日子悠然过了三天。
期间那二少爷来送过几次衣物和吃食,但每次看见他们都在入定,也就不好再来。
朱阮既然决定回去,就不想太过孱弱,他尽量想抓点进度,未免被人认出之后过于势弱,更加无地自容。
担心有点多余,但聊胜于无。
两个小的勤加练功和练习心法,似乎对自己以后的身份和处境了然于胸。
这想来也是付远做了事前工作的结果。
沈亦白看个热闹,偶尔学着他们动动手脚。
别说,青兰山的外门功法颇适合沈夏草的,大开大合,很符合沈夏草的筋骨的走向。
这三天几人尽量不出小院,即使有想法,也是憋着,毕竟人家客气一下,你不能太当真。
夜幕已至!农庄一片沉寂,唯有偶尔听到几声鸟鸣。
沈亦白睁开眼睛,瞳孔内几圈金线如同涟漪般层层传开,她目空一切,注视着半空中悬停的那一人。
黑幕中那人容颜秀美,长发飘飘,衣袖飞舞,立于飞剑之上,站姿利落潇洒,自带一股少年英气。
多年未见,人倒是成熟稳重了不少。
往常牙尖嘴利,经常把她气得跳脚,倒也忘记了,这小子自带一张好皮囊。
自家徒弟得了对方照顾,不管怎样,是欠了一个人情了。
次日早晨,沈亦白打着哈欠慢慢洗漱,四人里面就她最懒,起得最晚。
弄完一切去前厅吃早饭,大家都还在,盘里还剩下几个包子和一碗肉粥。
“包子真好吃。”
“嗯嗯。”
沈亦白没什么内容的发言只得了朱昭一人的回应,朱昭嘴馋,又拿了一个包子吃得满嘴油。
两人吃着包子,分外感觉到满足。
朱阮和朱凌早就吃完了,此时浅浅笑着,看着两人一派宠溺。
第八日,医谷的医师被领到小院,请来的是一个小老头,佝偻着背,比朱凌还要矮小一些。
看着仙风道骨,十足有派头。
白龙山大体都是自食其力,所以她对这些个有独门功夫的门派并不熟悉。
朱阮和人见过之后就开始诊治,半点没耽误。
“你之前中过毒,是白蛇兰?”
“是。”
“嗯,虽说毒解得晚了一些,但至少没太糟糕。”
这医师有点本事,仅是把脉就能看出好些门道。
“那毒从口中漫入,损坏了声带和部分食道,就是连胃都出现了小范围的腐蚀。
按道理说中毒那阵子,你每吃下一口饭,每喝一口水都感到剧痛。”
说着医师皱着眉头深深看了朱阮一眼,“你曾经有内丹?”
“是。”
“看时间,和中毒时间一致,对方颇为阴毒。”
“......”
“你这食道和胃的灼伤尚且能治好,但这声带脆弱,怕是永远都无法恢复如初了。”
朱阮默默点头,他知道自己耽误了什么,“惭愧。”
“无碍,先吃这几服药,若是感觉难受就换这种药包,七碗水熬成一碗水,每日早晚各服一次,三七二十一天。”
“谢医师。”
“这毒伤好治,只是你这内丹,除非你找回自己的内丹渡化回去,否则很难再自然结成内丹。”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