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能出来做生意都是利益为上,老鸨虽是笑着,但该有的心眼是一个没少。
他看着沈亦白对着门口的男人一个斜眼,男人不经意的调整站位,堵住了小门的大部分位置。
这自然逃不开沈亦白的眼睛,沈亦白眉目轻挑,等着看他如何发作。
果不其然,接下来老鸨话锋一转开始发难。
“花娘虽然是个老女人,可要赎她可不便宜。”
话里话外就是没那么简单就让她把人带走,说着门口又堵了三个大男人,瞧着这就是要敲她一笔。
沈亦白感觉有点无聊,姑且问一问吧。
“多少?”
“十两,十两你就把人带走。”
沈亦白内心暗自松快了,肩膀一松。
十两,十两有什么好说的,早这样她也不用担心她手头上那几两碎银子够不够了。
“要不然别耽误我做生意,我们窑子可不缺客,你...!!!哼嗯!”
老鸨话没说完,只听咚的一声巨响,说时迟那时快,沈亦白左手一个扬手,桌子被掀翻滚了一圈,桌上的瓜子壳随即洒了三米远。
下一刻又是哐当一声闷响,人还没反应过来呢,只看老鸨的脑袋被沈亦白右手死死压在土墙上不能动弹。
男人脸正面压着墙面,鼻子直接压扁歪到一边,每呼一次气,就冒出一股墙灰。
谁也没看见她怎么动作的,就是冷不丁,一个不注意,人就在旁边站着了。
那上扬压着人脑袋的手虽然不大,但五指张开,指节突出,瞅着不能撼动分毫。
这还是配合沈夏草这身子,但凡身子强壮些的,这一手能直接将他脸给埋进去。
“老大!”
“老大!”
门口三人看见自家老大被打顿时惊呼出声,他们想要进来却被沈亦白一个眼神定在原地。
“能做这等活计说明你们也没什么活路,你们确定要死在这?”
三人看此情景配合着这种话一时间冷汗直流,村里的二愣子,欺负女人可以,真要他们杠上谁,那也不能够,要不然也不会在这块晃悠。
“我...我放人,放人...”
老鸨双手无力的支撑着墙面,实在是没有半分力气,沈亦白的手压制他的脊椎神经,就是挪一下都十分困难。
第一次被压制得这么彻底,他打心底感到惊恐。
这人小小年纪,甚至身板都很薄,竟然有这种力量。
“我放人。”
他再次重申,眼球充血,从嘴里呼出的口气又吐出好多细灰。
“小少爷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小的一回,求...求您。”
沈亦白也不是什么听不懂话的人,她每每忧心的都是别人听不懂,所以手脚上的动作就多了些。
“甚好,今日我带她走了,你这若是有损失...?”说着沈亦白退了几分手劲,只听屋内男人呼吸声加剧。
沈亦白欲言又止,老鸨赶紧接话,“没损失,没损失,买她没花几个钱,那花娘...她身子垮了,脑袋还病了,把我的客人打了好几个,接不了客。
我买她回来就是...看她可怜...对,我看她可怜,就留她给哥们几个烧饭看门。”
老鸨一心想表现的好些,深怕眼前这不知道哪里来的怪物又被激怒,到时候苦得还是他自己。
身子垮了?
沈亦白不解,那日的草药最多只是虚脱几天,身子垮了是什么意思?
而且脑袋病了?这又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沈亦白神情凝重,松开钳制自顾自的深思,老鸨得了空赶紧呼吸,顾不上脸上色彩纷呈,捂住胸口直接就往外跑,哪知被门绊了一跤跌落在地,爬都爬不起来。
沈亦白低头瞅着蠕动的身影,眨眨眼睛,表情很是无辜“人呢?什么时候带过来?”
老鸨一脸惊恐,“马上,马上!”
对着门口的三人一顿摆手,三人也是瞳孔发散,虚汗直冒,恍惚半天才前脚踹后脚的踉跄着要去带人。
不出片刻沈亦白就看到花娘,被人拖着过来放到了地上,哗啦一下许久她都没爬起来。
花娘整个人在地上喘气,勉强看得出人活着。
样子是大变样了,早前沈亦白还在沈家的时候花娘眼睛还有点精神,衣裳也是规整的。
可是现在...沈亦白仔细打量,越是打量越是不愉。
许是之前被安排接客反抗激烈,外衣是早就没了,上衣经过撕扯破了大半,露出大半胸脯,底裤也多了好些裂缝,衣衫褴褛,双眼无神,面色惨白,灰头土脸,身上伤口颇多,血迹和泥土杂糅,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破碎。
特别是脑袋!
沈亦白眯着眼睛,瞅着后脑勺那忽视不得的脓包,那一块头发已经掉光,头皮溃烂,正在流黄脓,仔细看还能看见蠕动的虫子。
沈亦白暗自倒抽一口气,心跳漏了一拍,眼前莫名多了些许雾气。
从本质来说,她和花娘有冤无仇,得了沈夏草身体的便宜,她帮着教训了一下花娘,这叫小施惩戒,但绝没有把她弄成这样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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