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拱殿内,皇帝这会来的蛮准时的,没让参加紧急廷议的重臣等多久,一番简单行礼后,庞贤东便首先向林哲发难了。
“林大人,你回京后为何不来朝复命却急着去抓刑部官员?这是为何呀?”
庞贤东企图颠倒黑白,林哲可不会让庞枢密乱说得逞。
“庞枢密,林某正想说你呢,你倒好说起林某来了,你先反省一下自己,平时怎么掌管枢密院,殿前司虞侯高艺在林某遇袭,漫山遍野的黑衣人冲过来要杀林某之时望风而逃,至今不知去向,高虞候带的那三百禁军更是不堪一击,还好林某命大,冲出了黑衣人的包围,不然就倒在荒郊野岭了,这事说来说去首先要怪高虞侯,这厮临阵脱逃实在可恶,必须加重对他的惩罚,他这个和尚即便跑了,但庙跑不了,必须把他的家抄了。”
庞贤东不认可林哲所讲的。
“林大人,依本官的了解,高虞侯不是这么贪生怕死之辈,这里面是不是有问题?”
“庞枢密,这里面有什么问题?莫非什么都要依你所讲依你所想吗?你凭什么替高虞侯狡辩?要知道这些可都是林某亲眼所见,岂容你庞枢密指鹿为马?”
林哲狠狠说了庞贤东一通。
庞贤东见这块说不过林哲,马上调转话题。
“林大人,高虞侯的事咱先不提,咱先谈谈你这个北上巡查之行,你先杀封丘知县,后杀太原府主将副将,你这是要干啥?你这么滥杀,大宋朝的官员迟早都会被你杀光,还有你一回京就跟发了疯一样,你抓了崔郎中审都不审马上就杀,且连带杀他一家人,这是在干什么?”
庞贤东向林哲发起猛烈质问,这么多条人命,他倒要看看林哲如何狡辩。
林哲很是沉稳,他没怎么理庞贤东,转而对皇帝说了起来。
“官家,封丘知县鱼肉乡民久矣,且仗着自己是中书侍郎的亲戚对林某大为不敬,林某实在是忍不了才杀的他,至于太原府主将副将就更离谱了,他们一边吃空饷,一边克扣士兵的月饷,在事发后居然想先下手为强对林某下黑手,林某也是被逼无奈才杀了他们,那个崔郎中就更可恶了,林某刚离京北上,他就把大理寺抄了。”
“林某长这么大只晓得有抄家一说,这抄朝廷衙门还是头一次见,他这是要造反呀,林某必须为官家扫清此类逆贼,所以林某一回来弄清事情原由后便斩了他和他的家眷,为啥要斩他家眷?”
“因为他公然抗旨,品行实在恶劣,庞枢密还来质问林某,林某不知庞枢密哪来的勇气?对了,据崔郎中交代,他从大理寺抓走了四名女眷,其中一名被庞枢密抢夺,另一名被钱大人抢夺,林某当时就很好奇,堂堂朝廷正二品高官怎么这么下作,居然置大宋律于不顾,公然抢夺大理寺衙役的娘子,这是要造反吗?”
林哲点名庞贤东和钱伯华公然抢夺大理寺衙役的娘子,这让众臣不由一惊,皇帝这会来了兴趣。
“林枢密,此事当真?”
林哲很干脆。
“官家,此事千真万确,崔郎中一个将死之人不会讲谎话,据崔郎中交代,庞枢密和钱大人早就瞄上这两位娘子了,崔郎中对大理寺下手后将人抓走,他们亲自到场选了,这没的假。”
庞贤东和钱伯华眼见林哲越讲越真,他俩急的不得了,他俩要是再不发声,恐怕假的也变成真的了,他俩是谁,他俩可纵横官场几十年了,岂能在这栽跟头,况且崔郎中己死,他俩应该能轻松应付这事。
庞贤东先为自己辩护。
“官家,各位大人,这只是林大人的一面之词,我们不可能干这事,这事太蹊跷,这完全像是林大人一手策划的,林大人急急忙忙处斩崔郎中,然后再爆这事出来,这不死无对证了吗?”
“对对对,死无对证了,怎么证明我们抢夺了?”
钱伯华赶紧附和道。
“官家,崔包子虽然被斩了,可钱大人和庞枢密抢夺的人还在他们府上呆着,现在去搜应该错不了。”
林哲一语说到关键点上了。
其实林哲也不想那么早斩了崔崖,早斩了崔崖,对追究庞贤东和钱伯华的罪责不利,可万一不早斩崔崖,可能会出现这么一种情况,他们都会合理脱罪,包括那崔崖在内,这就划不来了。
林哲思来想去最后决定还是先斩为敬,毕竟这么一斩,以后没人再敢轻易动大理寺了。
钱伯华对于林哲要求搜府一事断然拒绝。
“林大人,怎么什么都依你来,你的一面之词就要搜正二品朝廷命官的府邸,这合适么?”
“钱大人,怎么不合适?谁让你们干坏事的?人家的娘子你们也有兴趣,你们口味真重。”
林哲忍不住调侃了一句。
庞贤东有点生气,他怎么也想不明白,明明是找这位林大人的麻烦,扯来扯去怎么扯到他们身上来了,这还了得,必须把这位林大人干翻。
“林大人,你故意扯这些完全是转移自己的问题,我们现在怀疑你北上巡查有故意杀人之嫌。”
“庞枢密,你自己的问题没交代清楚,你怎好意思来讲别个?你掳人娘子还不知罪吗?”
林哲针锋相对,不给庞贤东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