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张尤安的笑声很是刺耳,这勾起了曹百里的恶意。
“张权知,你应该知道击登闻鼓的案子都非同小可,刑部如果拿开封府没办法,那中书门下自然会出手,到时谁看谁的笑话还不一定呢。”
曹百里话音刚落,就又传来一阵急促的鼓声。
听着这熟悉的鼓声,不知道又是那个不要命的在击登闻鼓。
张尤安一下来了兴致。
“是不是又是那吏部主事在击登闻鼓?这回可能是状告刑部。”
张尤安只讲对了一半,是有人击登闻鼓告状,告的也是刑部,只不过击鼓人不是吏部主事而是苏首富的儿子苏建。
这可把曹百里气坏了,他刚在开封府这强调击登闻鼓的案子非同小可,转眼人家就击登闻鼓把刑部告了,你说这叫什么事。
那个苏府不是全面控制住了吗?怎么还有人溜出去击了登闻鼓?
曹百里黑着脸把情况了解完,本想训斥手下办事不牢漏算了一个苏建,导致他击了登闻鼓,可在开封府训斥手下等于是出洋相给开封府看,曹百里不得已只能将怒火压下。
偏张尤安不肯放过曹百里,反过来讥讽刑部品行不端,被人击了登文鼓告了还有脸来审开封府么?
曹百里怎么都没想到今日会出这样的一个变故。
来之前曹百里还信心满满,必须给开封府致命一击,还没开始似乎就要结束了,这也太扫兴了。
曹百里很不甘心,今日必须把这口恶气出了,不然就会让这张尤安跟林哲更加得意。
曹百里是不会让张尤安跟林哲得意的。
“二位,本尚书是接了状子来审案的,你们这么不配合是不是要造反呀?至于苏家漏网之鱼跟风击登闻鼓之事,那有用吗?苏家罪恶滔天人神共愤,登闻鼓院是绝对不会受理的,你们有啥可得意。”
曹百里态度转向嚣张,似乎有点怕林哲他们不生气一样。
张尤安没言语,似乎不在乎听这些,林哲其实也不在乎这些,但林哲就要逗一逗有些不知轻重的曹百里。
“哎呀,曹尚书,听说你以前没少得苏首富的好处,现在居然对苏首富下这么狠的黑手,这样会不会显得你很不仗义?曹尚书你好歹也是从二品的朝廷高官,这点格局都没有吗?你不在乎名声也不在乎流言蜚语吗?苏首富再怎么不济也是东京汴梁城的巨富,你无中生有拿苏首富开刀,很容易让人联想你是因财因色起意,至于曹尚书你讲登闻鼓院不会受理苏家人的状纸则更是无稽之谈,稍有点常识都知道登闻鼓院没有权利拒绝,它只有受理的份。”
林哲话糙理不糙,把曹百里龌龊的一面全掀了出来。
曹百里有些惊慌,但他表面上还是一脸镇定。
“林少卿,你少污蔑朝廷命官,你不要以为高大人遇害了你就是大理寺的老大了,说到底你也只入仕几个月而已,一个五品小吏有什么好神气的。”
曹百里说完还特意瞟了林哲一眼,那眼神除了藐视还是藐视。
曹百里似乎忘了自己前几天在开封府大牢有多惨,跪着求张尤安,还大出血二百万贯。
这笔普通百姓干几辈子都赚不来的钱,曹百里跺跺脚就出了。
由此可见刑部尚书这一官职非常捞钱,林哲上回敲曹百里二百万贯明显是敲少了。
或许上回就不该轻易就饶过曹百里,但不轻易饶过曹百里又很容易引发曹百里拼命,鱼死网破是最不合算的。
上回忘了留后手,以致于曹百里稳住阵脚后就翻脸不认人。
“曹尚书,你不过年纪大点油水足点,除此之外你还有啥,你不要以为邢部还可以横行霸道,也不要动不动就抬中书门下出来吓人,你口中的中书门下并没有特权,它保不了你一世。”
林哲说得这个还真是这样,曹百里心头不由一震,也不跟林哲他们啰嗦了,领着邢部的大批人马便撤了。
邢部的人一走,张尤安又活跃起来了,他关心状告邢部的登闻鼓案会交给谁审理。
林哲明确告诉张尤安,别想那么多,就想着吏部主事状告的事以及近期的几起凶案就行了,要是能把承王的案破了,那你张权知有望再升一级进入正三品大员的序列当中。
有这等好事?张尤安笑的合不拢嘴。
要知道张尤安多年前的一个夙愿就是升正三品大员,他这个从三品已经从了很多年了,他早就想升了。
只可惜每一次的升迁都与他张尤安无关,连平级调动都没他的份,这次还能行?
再看承王的案子,这案子非常的不好查,敢动承王的人会是一般人么?
大宋朝就那么几个人敢动,换别人想都不敢想。
张尤安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他问林哲该如何查承王遇袭案。
林哲也不保守。
“先查三司使韩秉,他嫌疑很大。”
“为啥先查韩秉?”张尤安有些不明白。
林哲只得解释一下。
“承王妃不是自刎了吗?韩秉暴跳如雷怪罪承王,不排除会对承王下狠手。”
张尤安想想也是,韩秉这厮为人特不干脆,盛怒之下干掉承王也是极有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