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是可以无话不谈,但对于感情上的事,苏云溪多少有些保留。
叶绾柔作为旁观者,能知道的是苏云溪想让她知道,以及她的个人理解。
“你这话又是什么意思?”苏云溪第一次听她说这样的话。
叶绾柔不紧不慢地说:“聪明人就喜欢思前想后,走一步想十步,顾虑重重,各种博弈,不肯拉下脸面,不想认输,打个电话,都要找个借口。”
苏云溪,“……”
叶绾柔,“谈个恋爱,想发信息就发,想打电话就打,男人有不对劲,想问就问,这不是很正常吗?”
苏云溪,“……”
叶绾柔挑眉,洋洋得意,“你就说我说的对不对吧!”
苏云溪失笑,“你说的当然有道理。”
性格不同的人,在对待同一件事的处理方式是不同的。
叶绾柔有时大大咧咧,但她心思细腻,自少是单亲家庭长大,更是比双亲健全家庭长大的孩子要更加的敏锐。
只是她不常在外人表现出来,更何况有陈宛如和叶瓷,叶绾柔脾气躁的形象在外定型。
叶绾柔怕她不好意思,聪明地给她单独待着的机会,“我出去走走,房间太小,还是去外面比较好。”
她一走,安静下来。
苏云溪静静待了几分钟,才拨了慕时砚的电话。
等他接电话的半分钟里,苏云溪多少有些焦躁不安,在脑海里演练要怎么开口。
慕时砚没出声,苏云溪先开口说话,“我见到琼姨了,其实你没必要派琼姨过来,我只是一点儿小感冒。”
“打电话就是想说我多管闲事?”慕时砚淡淡的语调。
“没有,我只是觉得太麻烦琼姨了,”苏云溪低声说。
慕时砚听得出她嗓子有些沙哑,“不麻烦,我多付给她薪水。”
苏云溪接不上话,望着窗外漆黑的夜色,“我知道了。”
刚认识那会儿,慕时砚觉得苏云溪话多,她狡辩,现在却发现她说她不是话多的人是事实。
或许她的话变少,只是在疏远他,她现在是觉得跟他无话可说?
慕时砚声音淡了几分,“好好休息吧!”
苏云溪听出来他要挂电话,慌乱之中找了个借口,“你让琼姨来照顾我,那你怎么办?”
慕时砚意味不明的轻得几乎察觉不到的笑声,“我不缺照顾我的人。”
苏云溪闷闷的,“哦。”
慕时砚问,“苏云溪,你是不是没话找话?想跟我说话?”
苏云溪心头狠狠一跳,底气不足地否认,“没有。”
慕时砚简简单单的一个字,“哦。”
苏云溪,“……”
又是一阵寂静。
慕时砚说:“我在外面跟人谈事,先不跟你说了,你早点睡。”
苏云溪暗暗叹口气,“好。”
寥寥数语,像是花了很大的力气。
从来不知道原来两个人要说上几句话会这么难,好像弥漫着一层尴尬。
苏云溪长长幽幽舒口气,心里闷闷的不舒服。
她好想回慕时砚一句,她是想跟他说话,说什么都好。
就好像那些恋爱中娇气的女孩子,只是想听听对方的声音。
她变得不像她自己,这让她迷茫又难受。
……
慕时砚确实跟人有约,同苏云溪聊完,回包厢继续谈正事。
一个小时后才结束,出包厢去往停车场的路上,遇见了程霜雪。
程霜雪粉色系毛衣配白色纱质长裙,长发松松绑在一侧,温柔又娇俏。
“时砚,”程霜雪明净含笑地迎上慕时砚,声音轻柔。
“这么巧?”慕时砚平静回应。
“我跟朋友来这边吃饭,”程霜雪解释,又问,“你呢?跟人谈生意?”
她多少有些明知故问。
慕时砚点点头,“是。”
“我听说了那些流言蜚语,是不是让苏小姐误会了啊?”程霜雪担心地问。
“她是明事理的人,你们有过接触,你应该了解她,”慕时砚漫不经心地说。
“我也不想被人传那些闲话,影响你们就更让我愧疚,”程霜雪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她的神色看起来很真诚,又忧心忡忡,甚至有些羞愧。
“别想太多,”慕时砚轻飘飘地安慰她一句。
“很难控制自己不胡思乱想啊!”程霜雪轻叹,眉眼间又藏不住的忧愁。
像是对他们之间的流言,又像是对他的感情,千愁万绪。
慕时砚神色淡淡,默然不语。
“方不方便送我?”程霜雪主动问。
“我让人给你安排一辆车,”慕时砚委婉道。
程霜雪苦笑,“你现在是要跟我避嫌吗?”
慕时砚不否认,“霜雪,我已经结婚了!”
他不止一次地提醒她。
程霜雪抿抿唇,“我知道啊!你结婚,我们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慕时砚淡声说:“男女之间做朋友,该有的界限还是要有的。”
言外之意,可是是朋友,但应该要避嫌。
程霜雪难过得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