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牛车驶近,木珍珍他们才看清楚,赶牛车的正是村里的猎户赵大力。
赵大力十几岁就出去闯荡,前几年才回来。
家里除留下的几间茅草房,已经没人了。
现如今他也有四十来岁了,没有娶妻,一个人过日子,也不跟村里人来往。
村里人都在传,说他在外面杀过人,要不然怎么会满脸煞气。
有人说他在外面做了土匪,现在过不下去了,才回来猫着。
还有人说他跟人跑镖,挣了些银子,打算回村养老。
反正说啥的都有,好几个版本,不知道哪一个是真的。
总之就是,赵大力这人很神秘,没人摸得透,也没人敢去招惹。
不说别的,就是他脸上那道狰狞刀疤就能吓到好多人。
木珍珍他们跟此人也没啥交集,打算站到边上让他过去。
不想赵大力却在他们跟前停了下来:
“木家小子,是你们啊?
正巧车上空着,上来我捎你们一程吧?”
木老大还有些反应不过来,下意识的点点头,又连忙摇头:
“不不不,我们还是自己走回去吧。”
他可不想自家珍宝被赵大力那副狰狞面目给吓到。
不知怎么的,赵大力今天特别和善,他爽朗的笑道:
“是不是傻?有牛车不坐,非要走路,瞧瞧小丫头都快走不动道了。
快上来吧,这么宽的位置,随便够你们坐了。”
木珍珍盯着车上那个一直不说话的年轻男子,总感觉有些面熟,一时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男子长得气宇轩昂,剑目星眉,给人一种冷冰冰的感觉。
他的眼睛很深邃,望过去就像是一进入了一片大海,根本看不透。
好说句老实话,木珍珍不害怕赵大力,反而有些害怕这个年轻人。
她有种直觉,觉得这人很危险,下意识就想远离。
刚想伸手去拉木老大,不想木老大已经将背篓放到牛车上了。
她只好选了一个离年轻人远点的位置,背对着他坐下。
即便这样,她也总感觉后背毛毛的,像是被什么盯上了一般。
赵大力见他们坐好后,挥了挥手中的鞭子,牛车便动了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木珍珍觉得年轻人在看她。
她忍住想要扭头看过去的冲动,死死的抓住木老大的手臂,想要寻求一丝安全感。
陆老大也察觉到了木珍珍的异样,轻轻的拍了拍她的头。
大家都没有说话,只听牛车轱辘碾压在地上发出的沙沙声。
可能是感觉到场面太静了,赵大力主动的介绍起来:
“这个不爱说话的小子,是我一个朋友的儿子,叫顾长暮。
打算在我那里住一段时间,以后你们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别客气,直接来找他就是。”
木老大对着年轻人点点头,算是答应了。
紧接着赵大力又说道:
“大小子,你们这是去镇上买粮食了?”
木老大也没瞒着:
“昨天在竹林里抓了几只竹鼠,今天拿去酒楼卖了,顺便买了些粮食回来。
叔,你这牛车是刚买的吧?”
他记得赵大力家是没有牛车的,现在赶着牛车,很显然是今天才买的。
赵大力眼睛看着前方,头也没回的点头道:
“是啊,今天刚买的。
到时候卖猎物什么的也方便。
以后你们要去镇上也可以来我家这里借,放心,我这人很大方,不吝啬的。”
木老大……
“嘿嘿,那怎么好意思?”
“有啥不好意思,都是一个村的,低头不见抬头见的。”
趁着他们说话之际,木珍珍悄悄的转过头,打算偷偷的打量一下顾长暮。
不想正对上顾长暮深邃的眼睛,吓得她立马转过头,脸也烧的通红。
真是的,偷看人家居然被抓包了,好尴尬啊!
接下来木珍珍老老实实的没再敢乱看。
很快牛车就进了村子。
赵大力本来想将木珍珍他们送到家的,奈何木珍珍他们住的地方有些偏远,也过不了牛车,只得就此作罢。
答谢了赵大力后,木珍珍他们便往自家走。
顾长暮的眼睛一直落在那个瘦瘦小小的身影上,久久没有离开。
赵大力笑道:
“别看了,再看就被人发现了。
我说你这小子,啥意思?难不成看上那丫头了?”
刚才他之所以停下车子让木珍珍他们上车,是应了顾长暮的要求。
他没有说谎,顾长暮的确是他朋友兼顶头上司的儿子。
也是当今武安侯的独子,现如今的武安侯世子。
至于他为什么要来他这里住一段时间,他大致也知道一些。
听说顾长暮在十五岁的时候,误闯入迷影山,在被毒蛇咬伤后,又被几只野狼追赶滚下了山坡,奄奄一息。
恰好被挖野菜的木珍珍见到,帮他吸走了大部分的蛇毒,然后晕倒在一旁。
那时的木珍珍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