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三十六号房是白姒那一世记忆中最为深刻的一部分,倒不是多么美好,相反的,是太过生不如死,那种折磨即便是隔着近百年都依旧让人浑身战栗。
“是在同一个地方,可是为什么我一点动静都没听到?”
白姒不解,想了想问道:“会不会是你大师姐手段高明,并没有弄出什么响动来?”
温玉摇头,“她受了那么重的伤,不可能悄无声息地带走我,她在这里一定遇到了极强的阻碍,而这个阻碍我觉得会是常嗣。”
他当年只是怀疑,这次下山之后发生那许多事情,让温玉更加确定了这个想法。
可如果是常嗣的话,师父为什么要避而不谈?
“那就是我们当时被隔绝在外了,所以才一点动静都没听到。”白姒深吸一口气,如果那时候就和温玉遇见,或者温玉在那时候恢复了记忆,也许那一世她就不用在那里待那么久。
“大师姐所修不是阵法结界,如果真如你说的那样,那个隔绝一切的结界必定出自伤她那人之手,而当时的世道,许多有能力的人要么归隐山林,要么下山济世救人,鲜少有听说助纣为虐的。”
这些都是那一世恢复记忆之后记得的部分,当时管若虚千辛万苦找到了他,将几乎濒死的他救下,却因此差点把自己给搭上。
后来温玉才知道,那个乱世就是劫难,是华夏浴火重生的契机,成则重回巅峰,败则亡国为奴。
这样大的契机即便是天道也无法轻易左右,管若虚的插手很明显是干扰了其中一部分机缘,所以她受到了极大的惩罚。
自那之后青婆就再也不让管若虚轻易下山插手凡俗的事情,即便是他的,也不行。
而在那一段时间里,管若虚告诉了他很多人的事情,这些人无一例外都是身怀绝技的修行高人。
“在那个地方,我相信再没良心的国人也不会无动于衷的帮着害人,所以会不会是常嗣?”白姒觉得温玉应该想到了这个人。
“都只是猜测,而且我是前不久才串联起了一切。”温玉叹了口气,“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大师姐早就不在了,就算要报仇,她又如何能活过来?
白姒知道温玉说的什么都晚了是指大师姐的生死,但报仇这件事永远都不会嫌晚。
“那没关系,即便是把常嗣挫骨扬灰当花肥,也算是给大师姐一个交代。”
“你得喊师叔。”
白姒正一心琢磨着常嗣这玩意儿到底咋能抓到,又咋能弄死呢?那边温玉突然来了一句,她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我意思是你的大师姐,我可没有不敬。”
“嗯,你从来没叫过我师叔。”
温玉凉丝丝的说完还不忘看了她一眼,满满的都是控诉。
白姒嘴巴张了半天也没啊出一个字来,她觉得温玉回到山上之后整个人的感觉变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山上都是高人,完全显不出来温玉的气质来,反倒让他其他方面更凸显了些。
“算了,也不是第一天了。”
温玉摆摆手,走到院子里的山石上坐下,“现在想法子弄到土腥石才是最重要的,这一个月我肯定不能待足。”
“那你有什么好办法?你说来听听。”
白姒不拒绝温玉的提议,但办法她实在想不出来,她头一次来这里,对这里的人可谓没有一点了解,法子是一点没有。
温玉看着白姒,良久,“”
“行,我知道了,这件事咱们慢慢商议。”
白姒一看就知道他也没更好的办法。
于是回山的第一天,俩人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过去了。
第二天一早,白姒是被窗外的鸟鸣声给叫醒的,她睁眼的第一秒就看见窗户口探出一个小脑袋来,虎头虎脑的,很可爱,但太突然了。
“啊!哎呀我的妈呀,小东西你干啥呢?”
白姒先是惊呼,然后掀了被子套上衣服就冲过去把小娃娃提到了屋中。
“你干什么!我可是你师叔,你怎么能这么不懂礼数!”
小娃娃没有挣扎,但嘴上一刻都没有停。
白姒啊了一声,“你也是我师叔?”
“这山上不是你师父的师父的师兄弟、师姐妹,就是你师父同辈的师兄弟、师姐妹,你觉得你不喊师叔说的过去吗?”
小娃娃理直气壮,他就是张师的师弟,虽然入门晚吧,但辈份搁在这儿呢。
白姒一挑眉,好像还真是。
她琢磨了一下,其实喊温玉师叔算是降了他的辈份了,不过她确实不知道除了这个还能叫啥,她一直都是师门外野生的徒弟,没有那么多上下的辈份关系。
“那小师叔一大早跑到我房间外干啥?”白姒从善如流,毕竟人家说的是事实。
“不错,还挺识时务的。”小娃娃嘿嘿笑了两声,一本正经的坐到了凳子上,“我就是听山上的人都在讨论来了个女孩儿挺喜庆,连师祖都让她叫自己老赵,我挺好奇,但昨晚回来太晚,没好意思过来,今儿一早练完功就来了。”
“喜庆?我吗?”
白姒指着自己的鼻子,她一直知道自己长的还算可以,至少不算丑,但跟喜庆好像不挂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