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是你的孩子?”
在众人的尴尬中,闫婆婆的儿子终于开口了,他愣愣地看着盛老爷子,有些不敢相信。
“当然了,爷爷说他这辈子只有一个妻子,不会另娶别人,我们的爸妈都是爷爷收养来的,无一例外。”
小东西见反正说了话爷爷也没有怪他,于是更加大胆地往外抖。
“他一直记得自己的儿子和女儿,每年都会给你们准备生日礼物,不过前些年咱们家里不富裕,准备的都是我爸妈他们几个弄的四不像,但都是很用心的呢。”
“你说什么胡话,我那手工怎么就四不像?你小子欠揍是不是?”
小东西一句话引来一圈长辈恶狠狠的温柔目光,他们那么用心的给哥哥姐姐准备生日礼物,咋从他嘴里说出来就那么的一文不值呢?
“还有礼物”
兄妹俩对视一眼,他们来之前做好了一切闹翻的准备,却唯独没有做好老爹这辈子只有他们俩亲生孩子的准备。
这一屋子就他们是一家人,而他们俩却对老父亲怨气深重。
“有,早年收养老大的时候他还小,就只能帮着打个下手,我本来想准备些吃食,可是想着也不知道啥时候才能见到你们,就都换成了一些小玩意儿。
后来家里人多了,也富裕了,每年的生日礼物就多了不少,现在都已经堆了一屋子。”
盛老爷子这时候才想起来,“对,对,老大,你带娃儿去看看。”
“好。”老大就是刚才领着白姒他们进来的那位,他客客气气地做了个请的手势,然后率先带着人往外走。
闫婆婆本不想跟过去,奈何盛老爷子轻柔地拉了她的手,二人才相携着跟了过去。
既然主家都去了,那他们这些客人自然也就跟着过去,一下子一屋子人走得一个不剩。
“漂亮姐姐,爷爷说你是牧爷爷的重孙女,是真的吗?”刚才被打了屁股的小东西凑到牧月宁身边,仰着小脑袋一脸好奇的看着她。
“哎呀你嘴真甜,我确实是呀。”
牧月宁学着他的语气回答,多少有点冲击到白姒了。
“人家即便年纪小,那好歹也是个人啊,你就不能好好说话?”白姒无语地快步往前走,实在不想折磨自己的耳朵。
温玉默默地跟着她往前走,他也不耳朵受难。
牧月宁嘟了嘟嘴,“无知者,我不怪你们。”
她好歹也曾去做过几个月保姆,带的就是两三岁的孩子,同他们说话的时候不自觉就是这样,忍不住啊。
“我觉得那个姐姐说得对,咱们好好说话,不用非得跟哄孩子一样。”
牧月宁才嘀咕完,小东西给了她致命一击。
众人一路走到了隔壁的别墅,白姒还在想盛家是真有钱啊,别墅都带批发的?
然而等进了门,她才真是震惊住了,因为从门廊进去之后的所有地方都放了置物架,那些置物架上全都是大大小小的盒子,有些装不进盒子的就堆在靠墙的地方,还被打扫得一尘不染。
“不会全都是生日礼物吧”
白姒看向温玉,后者的惊讶刚收回去,见她看向自己,默默地点了点头。
白姒咽了咽口水,人家说的堆满了是指堆满了一栋别墅,这计量单位还真是新奇得很。
同样震惊的还有闫婆婆母子三人,尤其是刚才还说话很难听的女儿,这时候竟然忍不住哭了起来。
闫婆婆叹了口气,上前拍了拍女儿的后背,“好了,骂也骂完了,心里有好受点没?妈知道你什么坏心,是这些年妈委屈你们了。”
刚才都是一时气话,现在冷静下来就有些后悔,最亲的人,干啥要说那么难听的话呢。
“是我对不起你们,我欠你们母子仨一句道歉。”盛老爷子说着朝三人弯身郑重地说了句对不起。
他这举动让所有人都很意外,闫婆婆当即就捂着嘴哭了出来,她的子女更是慌乱的去把盛老爷子给扶起来,眼眶里都挂着眼泪。
盛老爷子眼圈红红的,顺势拍了拍两人的手背,“好孩子,这些年委屈你们了,我知道没有父亲在身边的苦,当年我也经历过。”
其实他也怨过,可是他爹是参军去了,保家卫国这件事,他不能有怨言。
后来娶了媳妇,遇上了更大的乱世,就更加明白保家卫国的重要性,怨气自然消得一干二净,甚至为此感到骄傲。
虽然后来听人说他爹其实是从土匪转的军人。
盛老爷子每每想到这件事都有些好笑,要是当年他爹没能转正,那些年批斗的时候他就得被吊起来打了。
不过他爹没能看见太平盛世的到来,自然也就管不着后来他这个儿子过得咋样。
也正是有这段经历,盛老爷子自打养好伤开始就一直寻找自己的妻儿,可是他们早就搬走了,没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一直没有放弃,即便当时在重症监护室里,他最惦记的也是他们,可是他知道自己时日无多,怕是见不到了。
却没想到阿契竟然牺牲了自己来救他,这让盛老爷子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活了太久,按照人的年龄他算是喜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