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玉等白姒坐好才启动,新街桥还没下,他就已经开始说起自己这次出门在外的原因了。
“我去了邵家,找到了一点关于常嗣的蛛丝马迹,他当年在东北活动的时间太长,即便这些年有心想要抹除,也不能做到彻底。”
白姒认真的听着,赞同温玉的想法,当年的常嗣,如今的朱九,不管他叫什么,只要寻到他做事的痕迹,就不难抽丝剥茧查到根本。
“那有什么结果了?”白姒见温玉良久没有再开口,就自己主动问了句。
“只查到他在洛阳这边有个落脚点,具体地点还不清楚,不过我今天去山里找了青姐,等等说不定就会有消息了。”
温玉说完顿了顿,又继续道:“那个魅灵你打算怎么办?”
“帮他找到人就行,其余的我也操心不来。”白姒说的很轻,她都不知道那个人能不能等到和阿契见面。
温玉嗯了一声,“如果有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我虽然不如从前,但到底比你办法多。”
白姒知道人家这是好话,但怎么听着就那么别扭呢?
她抿唇安慰自己温玉说的是事实,而且人家有心想帮忙,无论如何是该感谢的。
“阿契要找的人现在在重症监护室,他身体太虚弱,阿契又是强弩之末,两人怕是一时半刻见不了。”白姒本来不打算说这么多,但一想温玉这么热心,那她总不能让人家寒心吧。
“挣扎在生死边缘的人和妖,确实不适合见面。”温玉想了想说道:“不过也不是什么难事,就是得借瞿老头一件东西,而且这事儿你去比我合适。”
白姒啊了一声,想到第一次见瞿老头就被他诓骗,她下意识有些抵触,“你不是诓我吧,什么东西非得我去呀?”
“牧月宁设计的纸人。”
“纸人还用得着设计?”
白姒没多想要纸人干什么,她好奇的是就瞿老头店里那些纸人,真用得上设计吗?
“她是设计专业的在校大学生,如果不是设计能力出众,瞿老头怎么可能白给工资。”温玉不觉得有什么,第一次他去店里看见牧月宁的时候,这姑娘还在一旁蹲着开导自己,说什么设计专业的,设计纸人也是设计,算是专业对口。
当然了,真正让牧月宁释然且接受了现状的不是这些自我安慰,而是看见了陆戎,他在店里也是专业对口,音乐人指挥且参与到了哭丧、送葬乐队里,相得益彰。
白姒的表情已经有些管理不住了,她着实没想到牧月宁这么惨。
“就随便借一个就行吗?”她心想自己用雷诀劈过牧月宁,也就温玉能觉得这不是什么大事。
“她手上有一个红色的纸人,借那个就行。”
温玉确实觉得白姒劈了牧月宁是大事,他只是觉得她们都是女孩子,应该比较好说话。
白姒也是信了温玉的邪,竟然真就在第二天去找了牧月宁。
起初这姑娘还十分热情,但是一听她的来意,一下子蹦出去老远,深怕挨得近了就会有所损失。
“大姐,你开什么国际玩笑,那个纸人可是我毕生心血,你说一句就想借走,不地道吧。”
白姒嘴角微微一抽,一个二十岁的小姑娘,跟她说毕生心血?她难道不是开的国际玩笑?
“我是来和你商量的,不是通知,我可没那么厚脸皮。”白姒说的很认真,“你应该也知道我带了个魅灵去老周那里,他是从三几年来一路走到现在才找到了我,我没办法坐视不理。”
她不知道牧月宁能不能理解那种情绪,就是明知道这件事跟自己无关,可就是出于恻隐和那种莫名的情绪想帮。
奶奶在的时候她问过,奶奶说这就是对先辈浴血奋战给我们如今和平日子的感恩,这种感恩可能是小视频里看见那个年代的事情会情绪激动到落泪,会因为一句歌词痛哭不已。
这些都是因为他们是个知道好歹的人,如果没有当年先辈们的宁死不屈,现在说不定我们是谁家地盘上的亡国奴呢。
白姒觉得牧月宁年纪太小,连她对当年的事都是全凭长辈的灌输和学校的教导才在多年之后理解并感恩戴德,她说不定会觉得无所谓。
然而让白姒意外的是,牧月宁在一阵沉默后问了句,“他真的是那个时候来的?我可以见一见他吗?”
“见他?为什么?”白姒有些好奇,末了又觉得这话有歧义,于是又多说了一句,“我是说你是对魅灵感到好奇吗?”
牧月宁摇头,“不是,我是对那个年代感到好奇,你知道的,我年纪还小,对咱们国家那场抗战的所有了解都是源于网络和部分书籍,难得能遇见一个经历过,可能还愿意告诉我的魅灵,我想问问他当年事。”
白姒闻言看了眼不远处躺在摇椅上闭目养神的瞿老头,他们这些老东西的年纪应该都经历过那场战争吧,他们为什么都不愿意提?
牧月宁的目光是真的很期待,又似乎带着些忐忑。
白姒没有犹豫太久,点头答应了。
带着牧月宁去小旅馆的时候老周刚刚从外面回来,白姒看见他身后那扇门外铺天盖地的鲜花,像是在一个巨大的花卉市场一样。
“怎么和阿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