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胡说!”老大家两口子神色慌张之中全是心虚,人下意识就往后退了半步。
原本白姒是诈他,没想到会是这个反应,她当即就明白,还真是这么回事。
“你们真是胆大呀,我说那时候大嫂你为啥非得支开我,竟然是为了换咱爹的尸身。”程爻惊讶过后忍不住冷笑,“那你们怎么敢腆着脸来这里说我不孝?”
“原来不用那么麻烦,谁让你”老大媳妇还没说完,就被自家丈夫推了一把,“别胡说。”
白姒微微挑眉,藏着秘密?那还不好办,道家的真言咒又不是摆设。
但白姒很善良,还是问了一句,“我也不想麻烦,如果你们自己说,那”
“说个屁,没啥好说的,就是你们不对,要么赔偿,要么咱们”
白姒觉得自己耐心越来越少了,不等老大家说完,已经几步上前念出法咒,手在他眼前一晃,他立刻老老实实地说起了事情原委。
“三个月前老二媳妇娘家那边拆迁,听说分了不少钱和房子,我爹的意思是她家现在就她一个了,便宜了谁不是便宜,不如想法子弄到手,这样我们家也能宽裕些。
谁知道老二媳妇的拆迁款还没来,我爹突然脑梗没了,但我想着之前的决定不能不算数,就千方百计找了高人,高人说可以帮我让我爹给老二家托梦,只要能将空白牌位送到他们手里就行。
我想着先等我爹托梦了再给他操办身后事,所以老二家要发丧我不想同意,就故意说我家没钱,我不管,要管他们家全管。
可是直到我爹下葬,老二家一点反应都没有,我心里着急,又去找了那高人,他让我把尸体调包,到时候让我爹半夜去老二两口子床头直接说。”
老大家说到这里就停了,喃喃重复着为啥没成,为啥没成?
老大媳妇已经吓傻了,刚才丈夫还不让她说,这会儿她都捂住他嘴了,他还一个劲儿地说不停。
“你们!你们竟然还想谋我的财?”程爻能忍着脾气听完已经是极限,她娘家原本是有哥嫂,可是不久前在疫情中都没了,现在家里确实就只剩下她一个外嫁的闺女。
她爹妈几个月前得知要拆迁就说过,家里拆迁的钱和房子会给她一部分,剩下一大半给哥嫂的孩子,只留一小部分老两口拿着打算出去散散心,毕竟白发人送黑发人,心里的难过一时半刻很难纾解。
结果这边才说完他们就开始算计了,这到底是怎样一家不要脸的东西啊。
“只有这些?”白姒看了眼还在愤怒的程爻,心里有个比较阴暗的想法,这一家子都是这么个货色,难道还能养出她丈夫一朵白莲花吗?
“没有了,没有了,真的没有了。”
老大不停重复,眼里都是哀求,他该说不该说的都说完了,真没了。
白姒点头,抬手虚空画了个符朝着老大家脸上一拂,他人立刻跌坐了下去,还害怕地朝后挪了挪。
“我不折腾你,但你老实交代,那个高人是谁,在哪儿?”
真言咒的威力在白姒这里发挥不了多少,她能施展出来都值得鼓掌说一声天才,毕竟才天的时间,能学会着实不容易。
“我不知道啊,都是打电话,就知道是个男的,带着点南方口音。”老大家已经被吓住了,眼前这个小姑娘没想到挺厉害。
“他参与了吗?”
没等白姒再问,程爻突然沉沉地开了口,一双眼睛盯着老大家两口子问道。
“谁?”
老大家两口子显然不知道程爻问的是谁。
“老二,他参与了吗?”
程爻深吸一口气,尽可能地心平气和。
老大家两口子对视一眼,齐齐摇头,“我爹没跟我说,老二应该没有参与,那毕竟是你丈夫,你的钱不就是他的钱,用得着多此一举吗。”
程爻没有再说话,转身回了车上。
白姒摸着下巴,指了指地上的尸身,“你们调包的,你们自己埋了,不过分吧。”
她说完走到陆戎身边拍了拍他的脸,看着他稍稍清醒了点,拽起人就往车上去。
冬夜里寒风阵阵,老大家夫妻俩被吹得清醒无比,更觉得这四下空旷的地里阴森森的。
两人站起来就想跑,被已经上了车的白姒摇下车窗喊道:“要么埋尸,要么我让他去找亲儿子叙旧,不信咱可以试试。”
一句话吓得老大家转头就提了锄头跳到了坑里。
关上车窗,白姒简单给陆戎贴了一张符,扭头和程爻说道:“程姐,待会儿得借你一间屋子,我把这东西抓了,可不能再叫它害人。”
“你以前是不是遇到过这东西?”程爻一边开车一边问,她听白姒的意思这东西还害过别人。
“算是,但那时候作祟的不是它,是跟它一起的东西。”这事儿白姒还不能十分确定,但眼下它是唯一一个可以尝试抓住的东西。
“那中,到家你直接上二楼,所有房间都能用。”
二楼以前住着儿子和女儿,现在空荡荡的,想怎么折腾都行,大不了事后收拾下。
“多谢。”
车一路开到了家门口,程爻看着紧闭的大门和里面的灯火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