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姒抬头看了眼脑袋上的天空,那层无形的屏障她看不见,却能感受到精纯的灵气,连这样都不行,那得是多少毒虫啊。
“我理论知识还算扎实,但实际上的操作很单一。”白姒在手上简单比划了下,大致说自己运用得最顺溜的就是雷诀,其次就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剑诀。
道家很多东西死记硬背不难,但想要真正上手运用那就是隔行如隔山,单单这雷诀,白姒就用了许多年才把掐诀步骤一一融会贯通。
就算这样,第一次有充沛灵气的她也没能使出雷诀,而是等到了快要断续命香的时候被逼急了误打误撞施展了出来。
自那之后,她才断断续续可以用雷诀解决一些小生意上的麻烦。
白姒很无奈地看着温玉,“所以我可能帮不上什么忙。”
说实在话,她恢复的那点记忆唯一清晰的就是要守护温玉,而实际上自打他俩相遇,好像都是温玉在帮助她。
“没事,我也料到了,本来也没啥指望的。”温玉说完叹了口气,小声絮叨着什么劳碌命之类的,那样子没多讨厌人,反倒有几分憨憨傻傻的,和白姒第一次见他的感觉很像,地主家的傻儿子。
然而在一声极为沉闷的声响中,温玉的絮叨戛然而止,白姒甚至都没做出任何动作,背包上插着的长刀已经飞了出去,直直插在了温玉所画符文阵的边缘。
“小瞧这东西了。”温玉眯起眼,眼见着长刀被底下那只跑出来的蜈蚣挡在了一指外的半空,他几步上前双手握住刀柄,一个下沉把刀尖刺进了蜈蚣身体里。
白姒只觉得迎面有一只无形的庞然大物狠狠地把她撞了出去,后背和院墙的相互作用让她忍不住闷哼出声。
大爷的,为啥受伤的总是我啊!
白姒欲哭无泪,艰难地站起身,感受着后背骨头和肌肉的异常疼痛,不知道是骨折了,还是擦破了。
“一只蛊虫咋这么大威力呀。”白姒喘着粗气,疼痛让她的脑子格外清醒。
温玉脸上已经布满了汗珠,不敢松懈的说道:“这是蛊王,他们做了两手准备,如果万蛊香被阻挡,那这蛊王的毒一样可以毒死全部村民。”
似乎是为了印证他说的不是假话,头顶的结界断断续续发出霹雳吧啦的轻微响动,接着便有细小的裂痕出现,一点一点朝四周蔓延。
温玉像是下了某种决定,“阿姒,你”
这是温玉第一次这么叫白姒,白姒明白他可能想到了办法,但这个办法她得是执行者,而且不一定能完成,或者还有危险。
“没事,能帮上忙我很乐意,况且没有别的办法了。”
这一关要是不能过,老天还得把她小命收走,唉保命之路千奇百怪的长啊。
温玉点头,“凝神守心,运转灵气,跟着感觉走。”
白姒虽然不清楚他到底要干什么,但还是听话地照做。
很快一串晦涩难懂的奇怪语言从温玉嘴里飘出来,在听到第一句的时候,白姒就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受到了启示般,竟然开始动了。
这种感觉很奇怪,她明明清醒得很,身体应该也还在自己的控制之下,但就是跟着温玉一字一句的语言一步步舞动。
白姒就像是一个局外人一样看着自己跳来跳去,渐渐地回过味儿来,这好像是傩舞,但又看了一会儿,她又觉得不太像,这跳得好像比傩舞更复杂。
耳边听着温玉越来越快的语速,白姒有点吃力了,她是学过舞蹈不假,但那都是上小学那会儿了,现在就连劈叉和下腰对于她来说都是高难度动作。
但很快白姒就意识到了不对劲,她自己的身体反倒是她自己变得不清楚了,什么朝后仰天九十度,什么踢腿踢到后脑勺,总之她以前学舞都不敢想的动作,这会儿竟然轻而易举的完成了。
白姒的下巴有点往下掉,此刻的表情和身体的轻松形成了鲜明对比。
温玉没看白姒,他耳朵听的真切,白姒的脚步一次都没有错,他暗暗松了口气,这是神族在凡间曾用过的驱邪术,看着像是在跳舞,实际上却比最早的傩戏更有实用性。
白姒只是恢复了丁点的记忆竟然就能随着咒语起舞,这也是他完全没想到的,他还以为会失败几次,甚至会反噬。
随着白姒的动作越来越快,温玉的咒语终于到了最后一句,一声如同龙吟般的长啸发出,白姒一掌朝天,一掌朝地,用力拍下去。
顷刻间巨大的莲花印裹挟着无比浩瀚的力量朝四周蔓延,横刀下的阻力瞬间变小了很多,头顶在这期间已经开始破裂了的结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不一会儿就完好如初。
与此同时白姒感觉到自己全身的灵气几乎要被抽干了,还意外地能感受到莲花印并没有覆盖住整个村子。
白姒心知这跟自己的灵气有关,她咬牙坚持,心想还差一点,就差那么一点了。
可灵气就那么多,已经快要枯竭,她再咬牙也变不出来更多的呀。
眼见着就要功亏一篑,白姒突然感觉到丹田内那个徒有其表的灵丹再次散开,又迅速合拢,而前不久刚刚生出的小小晶体上慢慢地褪下一层如雾般的东西。
她还在疑惑那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