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三个侄女,眼巴巴的盯着他手中的烧饼,馋的直流口水。
翟惜墨说不出自己吃,却不给三个侄女分一点那种事。
他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大步朝着门口走去。
眼看着爸爸手里的烧饼要送给别人,宝儿着急的叫嚷起来,“爸爸!那是我们给你带的烧饼呀。”
走到了门口,翟惜墨回头,目光温柔的眨了眨眼,“爸爸晓得是你和妈妈的一片心意,呃,爸爸还不饿,很快就要吃晚饭了,先给姐姐们吃。”
门外的三个女娃,开心的当即跳起来。
就在翟招娣伸手去接烧饼的刹那,房门突然被人从里面‘砰’的关上。
翟招娣整个人被门板弹出几步,“噗通”一声跌倒在灶屋门口。
“你干什么关门?”昏暗的屋里,突然响起了男人的沉闷嗓音。
“你觉得呢?我又不是菩萨!你大哥早上打的麻糍,给我儿子留过一块吗?!”王紫如鼻孔里冷哼一声。
眼疾手快的从男人手里拿回烧饼。
径直走到床边,递给儿子一个,“宝儿,再吃一个烧饼,今晚咱们不用做晚饭啦。”
“可是我有点吃不下了……”宝儿眨了眨眼睛,乖巧的靠着妈妈,母子俩坐在床边,大口大口吃起来。
翟惜墨回头,幽深的凤眸掠过一抹无奈。
听到门外的大侄女哭声像杀猪一般,扯着嗓子嚎起来,他忙把门打开。
看到大嫂端着玉米面走向灶屋,准备做晚饭。
看到自个闺女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刘湘琴阴沉眉眼一皱,故意高声问:“你坐在地上哭什么?”
“是三婶!她故意把门关上,就是不想让我吃烧饼……”翟招娣抹着眼泪,坐在地上撒泼,不肯起来,还不忘告状。
刘湘琴眼里窜出两簇火焰,扭头瞪着小叔子,“老三!你女人这是什么意思?”
“大嫂你误会了。”翟惜墨走出偏房。
王紫如拿着烧饼,边吃边走到门边,靠着斑驳破烂的门框,“哎呀,原来是招娣呀,刚才三婶关门的时候可能没注意到你,你这是怎么了?”
“你这个坏女人!就是不想让我吃到三叔给的烧饼。”
翟招娣坐在地上,红了眼圈,指着王紫如大骂。
“我哪有那么坏?还有,谁看到三叔给你烧饼了?哎,你也看到了,三叔不是在给你们家干活嘛,他什么时候去灶屋做过烧饼?”
“哦,对了,宝儿一直问,你们家早上打的麻糍什么味道,我觉得应该没有烧饼好吃。”
“对吧,招娣?”
刘湘琴正欲发作,听到弟媳妇阴阳怪气故意提早上的麻糍。
这时,听到屋里孩子的哭声,她男人翟青松也进来察看,刘湘琴冷笑了一下,冲着地上的翟招娣吼道:“还不起来?!是不是想吃竹条!”
翟青松进来的时候,只听到王紫如在问麻糍。
早上打完麻糍,私底下他明明给妻子交代过,一定要给宝儿留点麻糍。
难道妻子没有给宝儿留?!
老大看看老三,老三看看老大,如此算账的话,似乎谁也不欠谁。
翟惜墨回头,淡淡的眼神睨了妻子一眼,“别废话!去烧水,给宝儿洗个澡,明天一早去龙王村给宝儿外公祝寿。”
目送两兄弟走向院子。
刘湘琴抬脚踢了翟招娣一脚,骂道:“不中用的东西,不给我找事不行吗?”
翟招娣红着眼睛,只好自己从地上爬起来。
那眼神恨不得把王紫如撕碎,愤愤的跑回他们自己的西边厢房,扑到床上呜呜嚎哭。
在院子里面做事的男人沉着一张面孔,听不下去了,这才进屋,安慰女儿,“招娣,下次赶集,爸爸去镇上给你买烧饼,别哭了啊。”
“妈妈一点都不爱我,我肯定不是她亲生的呜呜呜……”
翟招娣小手捶着被子,抓住机会在爸爸面前告状。
不过这话,翟青松也不是头一回听到孩子这么哭诉。
他觉得,应该是刘湘琴对孩子太过严厉,当妈妈的女人,一点都不像弟妹王紫如,该柔顺的时候柔顺。
要不然,小侄子整天跟着妈妈到处飞跑转悠。
从没听到小侄子说出这种话。
翟青松真的害怕,等招娣长大了,万一知道了自己真的并不是他们亲生……
翟招娣从床上爬起来,朝翟青松喊了声“爸爸”,就再也忍不住趴到爸爸怀里嚎啕大哭了起来。
……
傍晚时分。
红梅村躁动起来。
罗家兄弟和村里几个汉子进山打到了一头野猪!
汉子们把野猪弄回村子,立刻吸引了全村大人小孩跑去看热闹。
“老三,你去胡麻村请杀猪匠过来,咱们今晚就杀猪。”罗家老大抬手擦着满脸的汗水,看着被制服的一头肥硕大野猪说道。
老三去了胡麻村请杀猪匠。
家里几个也没闲着,七八个汉子忙着在院坝用石头垒砌一个临时的灶。
用石块和黄泥巴垒起土灶后,方面放一口家里煮猪食的大铁锅,锅里装满清水,烧开了用来烫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