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冥子不动声色的听了一会转身下楼。
在这天墉城中缓缓而行。
“叮…叮….叮….”
拐角处,打铁声响起。
阎冥子心中一动,抬眼看去。
一名看起来五十来岁的老汉正卖力的敲打着砧台,火星四溅。
老汉满脸通红,汗水顺着额头滑落,滴落在炽热的铁块上,瞬间化为一缕青烟。
若是武观棋在此,一定一眼就能认出,此人正是段铁匠。
阎冥子神识扫过,哂然一笑。
想来此人就是老段了。
这老汉看起来年岁不大,但是只流于表面罢了,体内气血亏虚,像是个普普通通七八十岁的凡人老汉。
应该是吃了驻颜丹罢了,阎冥子心中想着,脚步轻移,慢慢朝着铺子里走去。
“客官有什么需要?”
余光扫见了有人前来,老段停下了手中大锤,抬眼看去,心中却是一惊。
修士?
老段的女儿段玲珑修行多年,老段耳濡目染,对修行者的气质也能感知到一二。
眼看对方是修士,老段不敢大意,连忙放下手中的工具,用一块破旧的抹布擦了擦手,脸上堆满笑容,笑呵呵地上前行礼:
“原来是仙长来访,不好意思,老朽店里都是些世俗的物件,怕是让仙长失望了啊。”
“无妨,今日前来,是想找你女儿问些事情。”
阎冥子呵呵一笑随口说着,脸上满是轻松之色,仿佛这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哦,原来是找我家玲珑啊……您也是奇宝斋中的人吗?”
段铁匠心中一松,走到一旁一边泡茶,一边随口问道。
这些年奇宝斋中的伙计倒是偶有来访,他并不稀奇。
听见这话,阎冥子略一沉吟,随口答道:
“老夫乃归云宗长老,是有些生意上的事,前来请教。”
“啪!”
段铁匠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可怕的消息,手中一颤,刚泡好的茶壶摔落在地,滚烫的茶水溅落在地上,发出“滋滋”的声响。
阎冥子有些困惑的将眼神扫向段铁匠:
“怎么,老汉,你听说过我的宗门?”
“没…..没有。”
老段哈哈一笑,试图掩饰自己的惊慌:
“年纪大了,手滑了,失礼失礼。我再去取一壶来。”说话间便要朝着店铺后方走。
“不必了。”
阎冥子冷冷的声音响起,犹如寒冰般刺骨。老段闻言后背一僵,仿佛被定住了一般。缓了片刻之后这才转过身来,脸上露出勉强的笑容,脑海中却是急速旋转!
归云宗!
老段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这三个字。
几十年前,自己还是壮年的时候,和小武两人可就差点被一个归云宗的叫什么李枭的差点杀死!
如今这么多年过去,怎么会还有归云宗的人来找自己的闺女?
老段心中越来越沉。
这归云宗断不会是好人。
此番前来,玲珑一旦归来,怕是没什么好事!
想到这里,段铁匠有了决断。
阎冥子眼神微眯,原本他并没有多想,但出于谨慎,神识扫过之后,越发感觉这老汉有些异常。
虽然老段脸上并没有多明显的变化,但是细微的神情和略显苍白的脸色又怎么可能瞒得过元婴期修士呢?
方才自己提到归云宗,这老汉就开始心跳加速呼吸急促,莫非是与归云宗打过交道?
想到这里,阎冥子不敢大意。
虽然归云宗自己已经多年没曾踏足,但是这归云宗的山门距离天墉城不过三百余里,若是自己露了什么马脚的话,难保不会落入有心人的耳中。
阎冥子身为归云宗的两名元婴长老之一,他忌惮的没有别人,而是另一名元婴长老———符玉山。
符玉山此人心狠手辣。
自己当初突然失踪虽说是迫不得已的逃亡,但是令归云宗生生赔出了一条灵石矿脉才得以平息了乾元山的怒火。
若是被那归云宗的符玉山发现自己在此现身,难保不会前来算账!
想到这里,阎冥子恨不得给自己两个耳光,暗恨自己嘴快。
只有将这人杀了,才能确保消息不被传出去……
想到这里,他看向段铁匠的眼神中带上了一丝杀意。
哪知老段此时却做了一个惊人的举动。
他手中不知道何时从怀中取出了一张符咒来径直撕掉!
预警符?
阎冥子见状脸色一沉,他万万没想到这区区凡人如此果断,而且还有这么一手。
手中一招,老段的身体便不受控制的悬浮在了半空!
“你这是在做什么?”
阎冥子声音狠戾,犹如腊九寒冬天里的一把冰刀一般。
老段此时却是毫无惧色,反而释然一笑:
“归云宗的老杂碎,要杀要剐随你便吧!我女儿就算前来,也不可能一人回来。”
阎冥子听见这话,一阵哭笑不得,这才心知是闹了误会。
自己还以为这凡人与归云宗有旧呢……
原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