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战中得到历蓝法袍和流沙葫芦,品阶皆和道行配备,陆缺的机缘实属不浅。
不过他每战冲锋陷阵,在前厮杀,压制与辅助型的流沙葫芦倒用不上。
流沙葫芦更适合让丰滢用,以便掌控全局。
当时交战,陆缺先留意到界存珠,更倾心于此物。
他和鲁本阅提起界存珠,心想鲁长老斩杀连暖晴也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只怕不会轻易给他,若是换的话,手头还有从连暖照身上得来的“龙纹悬灵瓶”,亦非凡品,便先取出龙纹悬灵瓶。
“弟子挺中意那枚珠子,鲁长老如果不是特别需要,就吃点亏,跟弟子手里这件灵器换换。”
鲁本阅甩动宽袖,空间涟漪晕开,界存珠呈现于掌上。
界存珠是古宗门方圆宗遗宝,铸造之法另辟蹊径,成长空间很高,鲁本阅自身也颇为心动,神色犹豫了一瞬。
陆缺拱手道:“不夺鲁长老所爱。”转身便往城墙台阶口走。
一件元婴层面的灵力而已,断不至于让如今的陆缺,唠唠叨叨地祈求。
见陆缺走开,鲁本阅脸色蓦然僵住,心道自己身为青云浦元婴长老,战争中未能护住同门,已是颜面无存,现在青云浦战力最卓绝的后辈讨件灵器,再不舍得,老脸当真要丢尽了。
鲁本阅快步跟上陆缺,赔笑脸道:“小陆,别生气,这灵器给你。”
陆缺脚步不停。
“不必了,红印疫尸我不是杀不了,再夺其他灵器便是。”
这话让鲁本阅愈发汗颜,连忙把界存珠塞进陆缺手里,拿了龙纹悬灵瓶,挪着宽厚如墙的身躯堵在台阶口,说道:“我喜欢这瓶子喜欢的紧,刚才都看愣住了,用界存珠换还是我占光。”
鲁本阅没怎么说过谎话,一脸心虚,生怕被陆缺看穿,紧盯着陆缺的眼。
“小陆,你拿着呀。”
“不夺人所爱。”
“我说了我喜欢龙纹瓶。”
若是换作平常,堂口长辈的话说到这份儿,陆缺肯定就收了。
但师姐师妹刚刚阵亡,心情低落之极,不想来什么人情世故,把界存珠重新塞给鲁本阅,龙纹悬灵瓶也不拿,翻身跃出城墙,头也不回地往马记纸扎铺走回去。
鲁本阅伸着脖子连喊几声,不见答应,尴尬地愣在原地。
他自骂句小气鬼,心想现在驻守城墙,自然不能去追,等过几天再去找陆缺,不管用什么法子也得让陆缺收下界存珠。
陆缺回到纸扎铺,见薛昂已经睡下,体魄丹田均无异状,便也回房间休息。
深夜,残存在体内的剑意再次发作。
陆缺被疼醒过来,苦熬了两刻,等头疼的症状逐渐消失,精神愈发差劲,睡也睡不下。
于是,下床盘坐,默诵《竹庐静心经》养神。
弹指间过去三天。
陆缺摸住了剑意发作的规律,每日丑时初酉时中,准点发作,期间头痛欲裂,无法凝聚精神运转灵力。
这并非病症,非药石之力能及,得靠自身的意志磨灭,一半年时间也未必好。
………
师侄和尚未结丹的师兄们,伤势恢复的稍慢。
三天后的夜里,到城墙轮值镇守,陆缺的队伍只有他和严高玄、洪成叶、胡叔保。
洪成叶老实了很多,故事话本也不看,闲话也不扯,走路低着头,手臂戴着不知从哪儿弄来的黑色孝带。
四人默默无言。
登上城墙,驻守的也仅有丰滢和两位姜字辈女师叔。
丰滢在门楼里听到陆缺的脚步声,唤他进来,起身走到跟前,拉住他的手,让他坐下来。
灯光映着陆缺的脸,苍白如纸。
丰滢凝眸端详,想到从前陆缺无论受再重的伤,养四五天既能恢复,此次却不见起色,不由俏脸一黯,露出愧色。
为了减少防线损失,是她将陆缺安排在最艰难的位置。
于理尚可,于情有愧。
丰滢道:“这几日防线相对安宁,你多休息,夜里我替你值守。”
陆缺摇头道:“不用。”
丰滢感觉陆缺是在硬撑,走了几步,屈身偎在陆缺的膝盖旁,柔声道:“听话,回去休息。”
她的身段婀娜饱满,身子一低,又将领口衣扣撑开,露出惊艳春光,虽说两人早有男女之实,但在门楼里不免娇怯,连忙回手将扣子扣好。
“看到没有?”
丰滢故意逗陆缺,陆缺无心搭这茬儿,说道:“我就是受连暖照的剑意影响,精神不怎么好,其他的都没事。”
“雪师妹给我说了。”
稍作沉默。
丰滢见陆缺不愿意回去休养,也不再勉强,摊开他的手掌,放进去一枚比核桃略大的琥珀色珠子。
界存珠!
丰滢解释来龙去脉。
原来鲁本阅怕陆缺不肯收,自己说没有用,就请了丰滢帮忙,千叮咛万嘱咐地让丰滢劝说陆缺一定要收下。
丰滢道:“鲁长老是个老实人,觉得做错了事,得记一辈子。”
“连暖晴是鲁长老所斩,界存珠本该由他处置,他要留着自用,不算错事。”
“他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