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动八艘丛云战舟巡逻,这话怎么听也不像是真的!
陆缺猜测可能跟宗门战备有关。
但按照宗规,不该问的不问,不该说的不说。
陆缺帮鱼小鱼搭好菜架,继续沿路闲走,思量接下来要做的事。
撰写著述,交由精研堂评定,为堂口争光,这事有韩迟花韩师姐在前面顶着,似乎不用很着急。
晋升金丹长老,能获得的实际利益乏善可陈。
每年多发几枚二返木元丹而已。
倒是《万化无尽》,师傅苏寒衣每每提起来就语重心长,仿佛陆缺不学,就是犯了该天打雷劈的罪过。
而为打好基础,还硬生生让陆缺阅读了上千本仙武心得。
到如今万事俱备,也应该学了。
“先去找师傅问问。”
阳光温和,陆缺飞遁到望月谷。
时间已经过去许久,当初的隔阂也就算了,来到望月谷还是得跟童信打招呼。
走进名录阁,几口青石大缸如旧,不过里的鱼已经泛起肚皮,直挺挺飘在水面。
妙啊!
陆缺幸灾乐祸地笑了两声,冲门里说道:“童掌事,你的鱼又被喂撑死啦。”
砰——
处理堂口政事的房间从里面被踹开,闪出李望的身影,头皮披散,脸色发黑,侧脸粘了好几团墨迹。
李望刚升了望月谷副掌事,面对琐碎的堂口事宜,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头绪,忙的好几宿都没有合眼,变成这副模样,没什么好奇怪的。
钟素当初更寒碜。
但倒霉的是,参合宫进入战备状态,极具炼器天赋的童信被拉炼器坊了,没人帮衬李望。
陶希陶师姐身在丹塔。
顾近长今年到雪岭江驻守边境了。
童全灵正在闭关修行。
交情好的师兄弟还能指望谁,指望梁闲心,一个学琴弦断,养花死的姑娘?那绝对是指望不上的。
所以李望郁闷欲死,见了陆缺倍感亲切。
“陆师弟来了,来来来,师兄有好东西送给你。”
见李望长着双臂扑来,陆缺抬脚就踹了上去,故意板脸道:“我知道你想干啥。”
李望拍拍腹部的脚印,并不生气,笑眯眯道:“真是好东西。”
“别跟我扯淡,不就是想让我帮你批阅宗门任务卷宗,这绝不可能,我在青云浦没少被钟素拉去干这档子事。”
听陆缺这么一说,李望就把门口的扫帚抓了起来,“娘的,帮钟素,不帮我,她陪你睡觉咋地?”
得!
参合宫弟子堂掌事的位置,风水确实不好。
谁坐上去素质都会被拉下来。
但李望好像还青出于蓝胜于蓝,不仅喷唾沫星子,还动手,说话同时,抄起扫帚就冲陆缺抡过来。
陆缺拧身躲避,“你这几年都经历什么了,变成这泼妇模样。”
“少他娘的废话,要么帮我批二十份宗门任务,要么滚回青云浦。”
“咱俩同在望月谷炼气,同在望月谷筑基,同堂十几年的师兄弟,你他娘的居然要撵我?”
“对!”
李望以扫帚为剑,使出一套“兄友弟恭”剑法,招招直取下三路。
陆缺手上没有兵刃,很是吃亏,交手时左右一扫,便从青石大缸抄起水瓢,以为应对。
水瓢短是短,但贵在能泼水。
于是兵刃便旗鼓相当了。
两位金丹……
一人持扫帚,一人持木瓢,绕青石大缸而斗,三四十招都没分出胜负。
这在整个参合宫的金丹境战斗也是很罕见的。
正在紧张的激战之中,梁闲心带着一名咸字辈女师侄进来。
跨过门槛儿,便面面相觑。
一个望月谷的副掌事,一个修仙界公认的金丹第一,加起来一百四十岁还多,怎么还这么的幼稚?
拿扫帚木瓢打架,都不知道丢人。
哎。
“李师兄,陆师弟,你俩多大了!”梁闲心板着脸喝了一声。
陆缺和李望暂时偃旗息鼓,放下手中兵刃。
李望笑呵呵道:“好久没见陆师弟,一块儿闲玩玩呗。”
梁闲心递来一卷宗门卷宗,“咱们宗门在召义郡的租银,都收回来了,数目明师侄核对过两次,不用你再算了。”
李望大喘气道:“那再好不过。”
梁闲心指了指咸字辈师侄,跟陆缺介绍道:“这小姑娘叫明心月,资质悟性都非常好。”
陆缺笑道:“不错……”
“这是你陆师叔,以前也在望月谷修行的。”
“我在冷崖山坊市见过陆师叔。”明心月轻语了一句,抿着嘴给陆缺行礼,随后便先行告辞。
名录阁剩下三位多年的老师兄弟。
梁闲心望着明心月远去的背影,轻声感慨道:“时间真快,一转眼,咱们也带起宗门后辈了。”
李望低头笑了笑。
陆缺“嗯”了一声作为回应。
沉默须臾。
梁闲心忽然道:“我和明师侄回来时,看见八艘丛云战舟驶向渠洲,宗门发生什么大事?”
李望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