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五想了想,表示理解不了。
但陆缺并不知道,他曾有背负着罪民身份,少年时代始终巨大的阴影里;吴婴却恰恰相反,少女时被父亲和师兄弟捧为掌上明珠,无忧无虑地过了十六年,只是进入修仙界以后,始终都因迷雾般的身世苦恼。
这种苦恼随着“九婴”残魂的恢复逐日加深,几乎让她不敢正视自己。
别人所见的阳光只是表面。
……陆缺喝了杯水,走练功室运功沉淀道行。
雪初五起身去整理床铺,发现薄毯已被汗水洇的泛潮,摸起来很不舒服,就把薄毯丢进木盘里,抱到洞府外面洗,这也是自作自受。
她寻思起师傅苏寒衣那儿会不会有免洗的灵器薄毯?
有的话,死皮赖脸也要讨来。
丰滢和韩迟花起来的早,正在外面空地舒展筋骨,宛若两只飘逸的白鹤,看见雪初五抱着木盘出来,两位师姐勾着鹤颈叹了一眼。
韩迟花微笑不语。
丰滢略带讥诮,“你还真惯着陆师弟,明明也辛苦了一晚上,却还要做这种浆洗床褥的粗活。”
雪初五笑道:“那要不你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