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几跤,让衣服沾了些雪,发丝里沾了些泥,指缝里也抠了些泥。
主打一个细节。
陆缺非常清楚,到了寒冬腊月山乡百姓得捡柴火,得烧火,得操持各种家务,忙来忙去,哪儿还有功夫收拾形象?身上就不可能干净整洁。
他从前就是这样过来的。
……真正的底层穷苦,可不是雪初五那样换上划脖子的粗布衣就能装出来的。
大约十几里后到了石井村。
陆缺和一位身背弓箭、手拎野兔的彪悍大娘打听柴家位置。
大娘面色不善地质问道:“打听柴家做什么?”
“我两位大哥脑子有病,想请柴大夫前去医治。”
“不是图谋柴家娘子?”
柴北防不省人事四年有余,管娥儿相当于在石井村村民眼里与守寡无异,寡妇门前是非多,一个二十出头的青年前来问询,难保没有其他目的。
大娘这么问也是出于保护管娥儿的善意。
陆缺很正经道:“绝对不是,我都已经娶两房了,个顶个的漂亮,确确实实是来替两位大哥求医。”
“听你口音不像本地人,怎么会知道柴大夫的名声?”
“……我有位名叫康回的远房表姨,一直不能生养,就是柴大夫针灸灸好的,故而推荐我过来请他。”
大娘盘问了几句,没盘出来问题,才道:“柴大夫已经昏迷多年。”
“我坐船又坐马车将近千里才来到石井村,没想竟是这种结果,看来我那两位大哥真是没治了,可不管怎么样,我还是想到柴家替表姨再谢谢柴大夫一回。”
“好好好,大娘告诉你在哪儿。”
大娘一想,这外乡后生两位大哥脑子有问题,表姨还不-孕不育,挺惨啊,自然就生起了恻隐之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