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缺双手握着乌铁棍子,须臾后,便感觉有一股苍古气息冲天而去。
光阴长河的某一节点里。
有人顶天立地,屹立万古,手中那八尺乌铁棍所指处,江河不生波,沧海不起潮!
他的圣辉垂照百代。
他的神迹是整个人族的一座巍然丰碑。
陆缺心里蓦然升起身为人族的骄傲,胸腔里激昂万丈,双手紧紧一握,以《执象经》的法诀,运化力道,将重一万三千五百斤的八尺乌铁棍拿了起来,挺了挺身板,站的笔直如松竹。
“此宝像是我人族之物。”
苏萱抱膝笑道:“没错,还算你们人族很有纪念意义的圣器。”
“怎么在你手里?”
“以你的卑微如草芥的身份,还不适合知道这事,反正不是我偷来抢来的,你别管那么多,拿着练武吧。”
苏萱斜了陆缺一眼,双手平摊,做出“请”的手势。
赶紧的!
她倒不是诚心帮陆缺修行,只不过刚才被陆缺气得动了肝火,胸都直颤,想借机给陆缺教训罢了。
她睁眼说瞎话道:“我有心指教于你,你敢辜负我一番好意?”
陆缺没感觉出来什么好意,只瞧见她的双腿蠢蠢欲动,似乎准备再上演一幕玉女飞踹。
两人互愣了一眼。
陆缺本能地往后挪了挪,“谢谢好意,但我不会使棍子。”
“不会吗?”
“不会。”
“我不信。”
感觉话题渐渐跑偏,苏萱眼眸一转,坏笑了起来。
反正此地只有他们二人,说些风言风语也不会被外人知晓,影响声誉,苏萱干脆一坏到底道:“那说明你还没长大,怪不得只知道修行呢。”
陆缺一脸黑线。
“宁大哥画的画都卖给你了吧。”
“什么画?我可没跟那姓宁的小子打过照面。”
“春-宫!”
苏萱抬手给了陆缺一记栗凿,白眼道:“你学会坏了。”
这姑娘是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她调戏陆缺可以,哪怕是走下三路,但陆缺调戏她,那就万万不可,得以拳脚栗凿伺候。
谁让姑娘长得美呢。
这就占了理!
扯了几句,话归正题。
苏萱依旧想給陆缺点教训,纤指在空中轻轻一弹,毫光闪过,那根八尺长的乌铁棍子立即变化成了一柄雁翎刀。
“记得你会使刀,那就练刀,今天若练不够两个时辰,姐姐就赏你二十个热乎的大耳刮子。”
“你就是想借故揍我。”
“说对了,那你能怎么样?”
苏萱挺了挺胸,一脸你奈我何的模样,甚是嚣张。
陆缺也的确没奈何,练就练呗。
只是乌铁棍子变化的刀,重量并没有丝毫改变,比寒铁宝刀重了数百倍,只是拿起,便已极为不易。
他暗运《执象经》法诀,双足落地生根,衍生巨力,双手握刀,定于半空。
一息,两息,直至十几息过去,依旧没耍出来任何招式。
苏萱站着说话不腰疼,“练啊!”
“我这不是在练。”
“据我所知,刀法起码有劈砍撩刺之类的招式……”
“一万三千五百斤的刀,我哪儿能轻易就使得动?所以就只能从最基础的握刀定刀开始,这已经让我尽了全力了。”
一万三千五百斤!
陆缺全力爆发时侯,双臂皆有此惊人的力道,但也只是在爆发的瞬间。
持刀定刀,则须长时间保持这种力道。
不可同日而语。
他双手持刀,《执象经》运转到了此时可以达到极限。
体内灵气呼啸,一息,延伸七百九十三丈八寸长,回环四十九周天。
沉重力道僵持。
陆缺身上的每一条肌肉都绷紧起来,宛若拉满的弓弦,蕴藏千钧;额头上也渐渐蒸起了白汽,一缕笔直向上。
很快,衣裳便被汗水浸湿。
豆大汗珠从手腕上吧嗒吧嗒滴落下来。
仅仅是简单的“定刀”,却让他使尽了浑身解数。
到底是不是吃苦,一看便知。
这就让苏萱略有几分满意了,笑眯眯地绕着陆缺转着圈,“站直站直,手别抖,人家白湛刚出生时候,就能叼着这根乌铁棍子满山跑。”
“以武合道的路子最为难走,就得天天吃苦,你说你也是蠢的要命,怎么选了这条路子?”
“白湛选还差不多!”
“人家那是洪荒仙古时代大妖的直系苗裔,生而强悍,适合迎难而上,你就是个普通的人,学学你们人族最擅长的术法之道就得了,偏是不知好歹。”
“手别抖——”
苏萱以一声轻喝结尾。
只不过手拿重物,拿的时间越长,就感觉越重。
一万三千五百斤似乎变成了两万斤三万斤,越来越沉重。
陆缺的手臂不自觉地颤抖,根本就无法控制,纵然咬牙坚持,也感觉有两股强悍力道在不断地撕扯着手臂肌肉,刀尖随之剧烈打晃,并不断下坠。
苏萱刮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