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陆时就已经起来洗漱了,被迫早起的还有祁七。昨天晚上为了一口兔肉,他把今天自己一天的时间给出卖了。
把要带着的东西一股脑地塞给祁七后,陆时轻装出门。
“小时,今天咋这么早出门啊,身体好点了吗?”
“身体好多了,在家躺了大半个月了,总得去镇上补点东西。”
路上碰上的刘婶,两人开始唠上家常。
“真巧了,你大壮哥媳妇刚生产不久,婶子去镇上买点东西给她补补。”
刘婶儿媳前几天刚生了个儿子,这年头生孩子算是在鬼门关走了一回,的确得好好补补。
陆时点了点头。
这时,刘婶注意到了一旁的祁七。
“小时,你旁边的小伙子打哪来的?”
这个村子不大,来了个生面孔刘婶有点好奇。陆时家里的情况大家都清楚,不大可能是亲戚关系。
陆时不准备骗她,但还是将话润色了一下。
“前两天晚上他和他哥倒在我家门口,便救了他们,咱们也不能见死不救不是。
您也知道,我身体不好,他俩在家也能帮我干点活。
他哥身体一时没缓过来还躺着,估计不久他哥身体好了之后就走了。”
救人一命胜造几级级浮屠来着,刘婶没啥文化,但眼神好。她看到的就是祁七拿着所有的东西,而陆时手上什么都没有。
这小伙子身强力壮的,小时以后也有个依靠。
刘婶虽然脑洞已经不知道跑到哪去了,但理智尚存。
“小时,婶子知道你心地好,但凡事都要注意着点。”刘婶意有所指。
“嗯,这您放心,这么多年都过来了,怎样也不可能拿这事开玩笑。”
两人都在打着哑谜,现在村子里可能只有些小孩不知道原主是女的了,怕小孩子嘴不严,容易露馅儿。
自从村子里给他办了男户之后,除了已经知道的,后面的新增人口都一概不知。
村长对着村民耳提面命,不能让更多的人知晓,多一人知道,多一份风险。本来是无关痛痒的小事,但自从原主决定走科举这条路的时候,这件事变得至关重要。
不管陆时取得多大的成就,后面暴露的后果多么严重,只要村民不说,装不知道,这事就犯不到他们头上。因此不管是为了陆时还是自己,他们都不会透露半句。
两人旁边的祁七时不时踢着脚边的石子,面上端着一副老实憨厚的模样。
“婶子你放心,我和我哥从南城过来的,前几日那边发了大水才到这里来避难,还好陆兄弟心善,要不然我兄弟俩就没命了。都这种情况了,我也不可能害陆兄弟,这不成忘恩负义了吗。”
“你能这样想倒也不错。”
南城发大水刘婶是知道的,加上祁七说话之间刻意带上的口音,刘婶也不做他想。
“你好好跟着小时就对了,他可是咱们十里八乡唯一的举人老爷,金贵着呐,前途那叫一个顶呱呱。”
原主作为这边唯一的举人,还是乡试解元,这让长平村的村民大感自豪,遇到别村的就得炫耀一番。
刘婶炫耀着炫耀着,大拇指就忍不住竖了起来。
“那是当然,那是当然。”
离村口短短几分钟的路程,三人有说有笑。
“到了。”
村口已经有几人聚在一起,正巧牛叔也拉着牛车赶到。
刘婶一把拽住陆时的手腕,身形利落地挤上牛车。
这个举动将一贯平静的陆时都忍不住震惊,关爱来的如此猝不及防。
待到剩下几人相继上了牛车后就是一场大型的唠嗑现场。陆时受到了全车人的关注。
村民们叽叽喳喳地询问起陆时的近况,你一句我一句,好不热闹。
陆时含笑静静看着他们,村民们话句太密,尽管是话题中的主人公也插不进话。
幸好旁边的刘婶是个话茬子,知道原主应付不了这些人,主动替陆时“舌战群儒”,而一旁的祁七顶着一副生面孔也替他吸引了不少火力。
到达镇上,几人与牛叔约定好时间便相继离开。
祁七身上的负担主要来自一些字画,两人先来到书肆。
书肆掌柜与陆时算是熟识,几幅字画给出了20两的高价。将剩下的枣卖给了饭店,祁七身上的负担总算是轻松了。
接下来是陆时的购物时间。
陆时先是带着祁七来到米铺,买了两袋精米一袋糙米和一袋面粉,然后前往成衣铺给自己买了几身衣服。
中途陆时良心发现,他觉得总不能让家里那两人一直穿着那身破衣服,于是阔手带了两匹布。
什么?你说为什么买布匹,因为更有性价比!
反正那家伙天天躺床上没事干,身子动不了,手里的活总能干吧!
陆时总是善于把人才用到极致。
去掉刚才的花销,陆时的全部家当还有70两银子,其中包括原主留有遗产10两和祁七私房钱50两。
嗯,大头主要在祁七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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