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的街道车马如龙,人来人往。
一旁的客栈二楼,昏暗的客房中,被纱幔遮掩的严严实实。
床榻上,一个身穿亵衣亵裤,头发疯散的女子手脚被红绸捆绑在床柱上,她双眼被蒙,双耳也被塞住,安安静静的躺着,没有一丝要反抗的举动。
床榻边坐着一个身穿锦衣华袍的男子,男子身形伟岸,腰腹紧实,剑眉星目,嘴角总是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
这男子就是奕王——容煦。
容煦是容晖的第三子,和容淮一母同胞。
容煦武功高强,已入宗师,且是个将才,年轻时,常常跟随着容晖四处征战,东荡西驰。
建兴二十二年,古月联合安狼兴兵来犯兴国。
他们聚集了五十万人,从金川城向东,直攻霍北。
由于这次进攻毫无征兆,所以打的霍北城里的五千守备军是措手不及。
而当时在霍北城里有一位退役隐居的兴朝名将,叫梁斌,还有一帮解甲归田的十万梁家军。
这梁家军军纪严明,且骁勇善战,是梁家祖祖辈辈培育而成。
梁斌是个杀人如麻的活阎王,他有六十岁的高龄。年轻时曾是容衡最为信任的臣子。
他还有一个绰号——杀神。
延兴八年,匈奴派使者去南陌,和星燎帝萧哲谈交易。
匈奴派兵五十万驻扎在离霍北城城外方圆百里之内处,待匈奴攻破了霍北后,若兴朝派将领来平叛,南陌得施以援手,和匈奴一起攻下兴朝。
待兴朝到手后,匈奴愿将兴朝领土和南陌平分,一国一半。
萧哲表面同意,可心里却并不想和匈奴人同流合污,毕竟匈奴是蛮子,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但他答应匈奴使者是因为他自己也有扩张领土的私心,兴国是泱泱大国,国内土地辽阔,地大物博,若匈奴真能将兴国攻陷后,自己再率兵去一举灭了匈奴,又或者匈奴和兴国斗个两败俱伤,自己坐收渔利。
无论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还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对萧哲而言都不亏,所以,萧哲假意应下匈奴使者的提议后,还派人好吃好喝的招待匈奴使者,最后还将匈奴使者好好送出了南陌国。
匈奴五十万大军驻扎在霍北城外边境后,他们便又派出了一支军队频频骚扰挑衅霍北城里的百姓,他们对兴国百姓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远在锦都的容衡听闻匈奴如此大胆放肆,一怒之下,便派二十四岁的梁斌为主将前往霍北城平叛。
梁斌带领五万梁家军,日夜兼程,当赶到霍北城时,只见霍北城已被匈奴人攻下,而霍北城的百姓更是活的苦不堪言,他们被匈奴人欺凌,蹂躏,甚至随意杀害。
梁斌见此,怒火中烧,他率领自己所带的五万梁家军强攻霍北。
虽说五万兵马对战五十万大军,无疑是蚍蜉撼树,螳臂挡车。
可梁斌就是不管不顾,他让手下士兵放开手脚,大干一场。
兵在精而不在多,将在谋而不在勇。而在梁斌心里,他自己就是一个有勇有谋的将军,手下的士兵又都是梁家军,精兵强将,是一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精锐,至于匈奴兵在他眼中犹如蝼蚁,不值一提。
这场战役刚开始时,匈奴大军并未将这五万梁家军放在眼里,可战争进入后期时,梁家军犹如天降神兵,可以一挡百,真正做到了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梁家军在梁斌的指挥下,以风卷残云之势,雷霆万钧,打的匈奴人丢盔弃甲,抱头鼠窜。
最后,放下武器,投降的匈奴人有三十万之多。
可梁斌却不是一个心慈手软的将军,他虽治军严明,但却有一个规矩,战俘,降也杀,不降也杀。
所以他见匈奴人投降后,直接命令手下士兵,将全部战俘斩杀殆尽,不留一个活口。
三十万人被杀后,他们的尸体全被一把大火燃烧殆尽。
大火焚烧了十天十夜,后是天降大雨才将火熄灭。
隔岸观火的萧哲听此消息后,便也取消了攻打兴国的计划。
因为萧哲明白,兴国是强国,匈奴既未攻下兴国,那自己再出兵去打,无非是羊入虎口,赶着送死。
梁斌因此战而一战成名。
这也得到了容衡的夸赞,杀一人为罪,杀万人为雄,而像梁斌这般,杀戮三十万人,则为杀神。
因此,梁斌也荣获了一个杀神的名号。
而在建兴二十二年时,六十岁的梁斌已是垂垂老矣。
那一日冬季,天降大雪,寒风呼啸。
宁州和霍北城土地贫瘠,地貌不佳,多是大山。
大雪一下,就会有雪山坍塌,大雪封山的现象。
霍北城外,敌军五十万大军兵临城下,危如累卵。
而城楼上是梁斌率领的十万梁家军在誓死坚守。
旌旗猎猎,号角长鸣,鼓声震震,烽火连天。
“杀!!!”
随着梁斌的一声令下,厮杀声,哀嚎声,刀剑碰撞声,此起彼伏。
将士们不惧死亡,冲锋陷阵,硝烟弥漫,刀剑乱飞,鲜血在空中翻滚,落地的人头被马蹄踩踏的脑浆飞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