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靖婉眼睛微亮,向顾政琛看去,只见对方薄唇紧抿,神色淡淡,仿佛只是好心一般。
苏瑾临犹豫几秒,点头:“好。”
他信任顾政琛,也相信他会把梁靖婉照顾好。
从三人行变为两人行。
从早到晚,两人逛了一整天。
平安夜,苹果总会被放在最显眼的位置,梁靖婉挑不来水果,只能选看着又大又红再加上顺眼的,成功获得两个苹果,水果店员工正在打包,将苹果放进包装精美的礼盒内。
顾政琛付完钱后,转身,一个包装好的苹果放在梁靖婉的手心递给了他。
小姑娘弯起漂亮的眼眸,冲他浅浅的笑,含义不言而喻。
不比顾政琛把包装盒拎在手里,梁靖婉直接随意用手一擦,咬了一大口。
她转头看着顾政琛,突如其然地说道:“我们去看落日吧。”
半个小时后,景山公园。
黄昏时分,太阳西沉,天地之间透着一抹朦胧且神秘的气息,夕阳余晖透过朵朵云层,霞光万丈。
桂殿嶔岑对玉楼,椒房窈窕连金屋。
屋檐上的积雪还未融化,呈现出一片红墙白瓦。
夕阳西下,顾政琛转头想叫梁靖婉,却发现她两眼紧闭,已经陷入梦境。
最终,是顾政琛一个人看完了落日。
等到最后一点余烬消退,顾政琛小心翼翼地靠近梁靖婉的耳旁,声色嘶哑:“该……该醒来了。”
少女一偏头,薄唇划过细腻光滑的脸颊。
顾政琛喉结滚动,耳根通红,下意识往后退。
梁靖婉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眼睛收到光线刺激眯起,声音微弱:“日落了?”
顾政琛几不可闻地应了声。
梁靖婉朝天空看去,粉红色、黄色已经褪去,天幕逐渐染黑。
梁靖婉有些小尴尬,是她提议要来看落日,结果自己睡着了,还要顾政琛在这一个人看。
不过好在,顾政琛也没多说什么。
傍晚,顾政琛将梁靖婉送回苏家,苏瑾临已经在家,看着眉眼带笑的梁靖婉:“今天玩得很开心?”
顾政琛下意识地朝梁靖婉看去,只见梁靖婉如同小鸡啄米似的点头,眼睛澄澈,笑容明媚,他匆匆撇开眼,提出离开。
半夜,梁靖婉发烧了。
39.6℃,高烧,烧到脑子昏昏沉沉,手脚冰凉,脸颊却异常的烫,浑身难受,连骨头缝隙中都隐隐作痛,直不起腰,只能侧躺着,弯着腰,蜷缩着双腿。
原因无非是在寒风中吹了半个多小时,而且人在昏睡当中最容易遭受寒风侵袭。
苏老夫人坐在床边,医生还未赶到,只能先用冷毛巾擦拭着脸颊,尝试降温。
苏老夫人端着脸盆去洗手间接水,苏瑾临站在窗户旁,只听见梁靖婉嘴里呢喃,他眉头微皱,跨大步上前,俯身倾听。
“顾哥哥。”声音微弱,几不可闻。
苏瑾临啧了声,心下轻骂,小没良心。
人家就陪玩了一天,在病痛之中,都心里挂念着,他作为亲表哥,对她好,都没什么反应。
不过高烧来的快去的也快,医生检查过后,开了药,梁靖婉喝了布洛芬混悬液,烧渐渐退了。
第二日起来又活蹦乱跳,不过她得知顾政琛已经离开BJ,返回临城,忍不住瘪瘪嘴。
小孩子忘性大,没过几天就把顾政琛抛之脑后,再加上出国,顾政琛这个人便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在梁靖婉的记忆中消失。
等到次年3月,顾政琛退伍回临城,只得到了梁靖婉前往英国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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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纷纷扰扰如同潮水般涌来,梁靖婉压下暗自紊乱的心绪,心不在焉地手指抠上木制桌面。
一顿饭吃好后,站在小庭院里,苏瑾临跟梁靖婉说去洗个手。
梁靖婉点头,眼睛看见了顾政琛,正站在葡萄架旁抽烟,她环顾一圈,已经不见苏瑾临的身影,于是朝着顾政琛走去。
藤蔓垂落,遮住了大半个身影。
顾政琛手搭在塑木栏杆上,食指和中指间夹了根烟,正往薄唇里放,听见几声清脆的踩踏声,往回一看,梁靖婉的脸庞出现。
梁靖婉一步步走近,在三寸之外站定,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顾政琛,开口:“你怎么不跟我说?”
语气娇嗔,话里指的是他们从前见过的事。
顾政琛抬臂,示意梁靖婉走过来,将梁靖婉搂进怀里后,他才缓声开腔:“不跟你说,不是现在也知道了。”
梁靖婉揪着顾政琛的衬衣,抬眸,说:“那不一样。”
“哪不一样?”
梁靖婉瘪瘪嘴,她问出自己想问的问题:“所以,你那么多年前就喜欢我?”
她抬眸,紧盯着顾政琛,不错漏过他的表情变化。
只听见顾政琛的声音夹杂在风声当中,飘渺虚无,“也不算。”
也不算什么?
当时19岁的少年对于年龄小他六岁的小女孩,算不上喜欢,只是心跳漏拍,胸腔震动的感觉,自此之后,再未有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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