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豪门和狗血真的是标配。”
“是沈老师的老婆诶。”
不少人认出来春念人,有人看热闹,有人松了口气。
春念人看向站在路边的中年男人。
“差点把你忘了。”
沈邻州嗜赌成性的养父。
嗜赌成性的赌徒,有着不顾一切的愚蠢。
沈大伟原本不怕春念人,他想着对方毕竟是自己养子的老婆,不会拿自己怎么样,还得叫自己一声爹,然后乖乖拿钱。
可他对上春念人的冷眼,心里只感觉到无限的冷意,双脚控制不住地发抖。
被钱冲昏头脑的他恢复了几分理智。
在淮江,跟春念人作对的人,没有谁能有好下场。
保安正好赶到,直接把人按下,准备扭送保安室。
春念人淡淡开口:“先把人带走。”
沈大伟还想挣扎,转眼就看见几个显然是春念人保镖的人,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春念人说的是“先”把人带走,保安室还是要去的,至于后面怎么处理,谁都不知道。
沈邻州紧绷着脸,她声音稍柔:“上车。”
周围围了不少沈邻州的学生,沈邻州一向脾气很好,很耐心很温和,所以学生都很喜欢他,也敢调侃。
“这什么偶像剧情节???”
“小说都不敢这么写!!!”
“想想豪门少爷是我老师,冷艳千金是我师母,我居然觉得我也是小说里的一份子,做梦都不敢这么做……”
他们为什么不提沈大伟?
显然,春念人的气场太过强大,出场即能稳定军心。
沈邻州坐上车,对上春念人的问询眼神,唇微动,一些话还是没说出口。
他那些被沈大伟激起的在黑暗里疯涨的情绪,早在春念人出现那刻平复了下来,沉没在白净脆弱的皮囊下。
她的眼神,她的语气,她的存在。
明明那么冷,却能让他归于安心。
也无数次将他拉出黑暗。
他自问自己最初的目的很卑劣,可他真的真的,不能没有她。
到了年下,沈家老宅比往年更热闹。
外面大雪纷飞,天色早早暗下,宅子里暖黄的灯光透出,从外看去,一派其乐融融阖家欢乐的画面。
春念人坐在沙发上,眉眼间锁着暖色,似乎跟沈邻州在一起久了,也喜欢上了白色。
她穿着白色针织衫,领口露出清瘦的锁骨长颈,长腿随意交叠,左手搭在沙发扶手上,姿态从容。
林白芷在厨房,陪同厨师准备年夜饭。
春念人侧目,慢悠悠看向殷切捧着一尊古董花瓶给沈老爷子鉴赏的沈润母亲。
“二婶,表嫂在厨房忙什么?”
沈二夫人扯着笑,扫了厨房一眼,眼底有些不屑。
“不知道她。”
其实这些事并不需要林白芷亲力亲为,但她主动想表现。
半年前,林白芷流产了。
可沈老爷子发话,就算没了孩子,只要她愿意,她和沈润的婚事如期举行。
林白芷当然选择愿意。
可结婚后,面对着连装都不装一下的沈润,她后悔了。
如今的她没有任何依仗和退路,执意嫁给沈润后,别说在整个沈家,就单在沈家二房她都没有半分话语权。
她仅有的,能抓住的只有沈老爷子对家族名声的看重,毕竟沈老爷子不会看着家事不宁。
而这一切,春念人都很清楚。
让林白芷一辈子过这样屈居人下,费力讨好别人的生活,比让她死了还难受。
偏偏这还是她自己选择的路。
林白芷忙活着把菜端上主桌,再进厨房的时候,听见佣人说沈邻州和沈润到了。
她没忍住转头看向客厅。
沈老爷子摆手让人撤掉花瓶,冲沈邻州招手。
而跟沈邻州一起到的沈润站到沈二夫人身后,明明没看见林白芷,也没问她找她。
春念人将一切收入眼底,漫不经心地一笑。
转眼间见沈邻州跟长辈们打完招呼走了过来,在她身边坐下。
看她不知道想到什么笑意微深的神情,感受到她的心情似乎与以往不同。
春念人放低声音:“我跟你说件事。”
沈邻州有些意外,心底莫名一动,按捺下猜测,低头侧耳温柔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