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手摘下沈蔺州的眼镜,男人斯文俊美的脸在春光里美得人神共愤。
纤白的手遮住男人浓墨细描的眼眸。
如期而至的吻不带任何情欲,轻轻柔柔。
一触即离,却直抵灵魂。
春日繁花似锦,旗袍美人倚在俊美男人怀里,画面华美得宛若一幅古典油画。
……
春念人收到春景明雨夜追妻惨遭车祸消息的时候,被吓了一跳。
视频里他哭得声泪俱下,就差跪下抱着黎心星大腿求人别走。
结果赶到医院,这小子腿被白纱布包着吊在床位,人在笑容满面地啃苹果。
她放下包,拉来一张椅子坐下,先询问了他的病情。
“医生怎么说?”
春景明抑制不住地笑。
“没事没事,就是骨折。”
春念人险些以为他脑子被撞坏了。
他不会以为他受伤了,黎心星就会因此放弃出国吧?
好在没过多久,黎心星回来了。
“念人姐。”
春念人含笑点头,没问两人感情情况,只问了她出国的事。
“你出国的事安排好了?选了哪所学校?”
春景明顿时觉得手里的苹果不香了。
黎心星浅浅一笑:“兰英大学,不过不准备定居,读完会回来。”
春景明眼里又恢复了些许神光。
注意到他的神情变化,春念人轻笑。
“兰英是很好的学校,更适合你。”
想必春景明也清楚,黎心星作为奢侈品牌家族的继承人,国内的专业和课程并不适合她。
她之前没出国绝对不是黎家不想安排她出国,只是她自己不愿意去。
春念人可不干预小年轻们的事,清了清嗓子,起身道别,把空间留给他们。
回到锦园,林承正在客厅等着她。
“少夫人,上次那批毛料解出来的都在这了。”
林承身旁的架子上,十三块翡翠按种水排列。
最好的那块是超玻璃种红翡,色彩极致浓郁,价值数亿。
这些翡翠都是春念人在公盘上标中的毛料解出来的。
十三赌十三涨。
称春念人一声赌石圣手都不为过。
林承暗自咂舌,又有些疑惑。
有这种能力,少夫人不说富可敌国,少说也能积下半个沈家的财富。
怎么会……愿意联姻呢?
春念人围着红翡转了一圈,指挥道:“把这块红翡搬上二楼。”
二楼有沈蔺州为她新辟出来的设计室。
各种各样的雕刻刀和工具陈列整齐。
她坐在工作台后,纤指从几百把不同规格的雕刻刀中挑挑拣拣。
在看见这块红翡半面瑰丽半面淡泊的颜色那刻,她脑海中就已经浮现了最契合的画面。
烈日残霞,红沙漫天。
越高品质的作品,除了设计,更需要的是雕刻功夫。
精工细琢,她雕刻入神,不知不觉坐了一下午。
直到客厅里的壁钟指向七点。
客厅上悬的水晶灯落下典雅的光,安静落在男人黑色衬衫的肩头。
他坐靠着沙发,修长双腿交叠,手里不紧不慢地翻着报纸。
佣人看菜都凉了,上前请示他。
“少爷,需要我上楼请少夫人用餐吗?”
“不用。”
沈蔺州掀了掀眼皮,头也没抬。
春念人下楼的时候,已经近九点。
看沈蔺州坐在客厅,餐厅里还亮着灯。
她悄悄走到沙发后,纤手从后搂住他的脖颈,优美的下颌抵在他肩头。
“等我很久了吧?”
沈蔺州早早就从对面玻璃里看见了她下楼的身影。
没有回答她的话。
他转头看着她温柔却有些清倦的眉眼,抬手抚摸她的脸。
“饿了吧,吃饭。”
春念人闻言淡淡一笑,轻快地在他脸上吻了吻,松开手站直身子,脚步微快往餐厅走去。
沈蔺州眼底浓稠墨色化开,温和的淡淡笑意晕染在其中。
他把报纸折在一旁,放下交叠的长腿,缓缓起身。
春念人吃完饭回房洗澡。
洗完澡从浴室出来,看沈蔺州坐在床边,手里捏着一支药膏。
“怎么了?”
她浸润水意的眸中是对他的忧心,以为他受伤了。
沈蔺州低低叹息,向她伸出手。
春念人有些莫名其妙,却也顺势将自己的手搭在他手掌上。
沈蔺州将她带到自己身边坐下,给她按揉手指。
刚刚在吃饭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了,她白嫩细长的食指因为执刀太久,内侧已经泛红。
春念人长睫轻颤,眸中晃动的水意仿佛春水清池上被微风拂起的那片涟漪。
沈蔺州低着头,镜片一角折射着淡淡的光,令人看不清他的神情。
但无疑是轻柔的,浸满爱意的。
涂抹好药后,沈蔺州将药膏放进床头抽屉里。
回身看见春念人清眸水润润地望着自己,湿发的水意顺着她细长的颈部流下锁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