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霖舟端着咖啡站在春念人书房门口,抬手敲响书房门。
自从上次从静湖别墅回来后,春念人每天都要喝他煮的咖啡。
他听着里面一声清冷的进来,推门进入。
春念人合上电脑,靠在椅子上揉着额头,目光轻飘飘落在沈霖舟脸上。
沈霖舟一如既往地垂首敛目,放下咖啡准备退出。
“等一下。”春念人慢悠悠地叫住他,“明天许家订婚宴,你真不去?”
沈霖舟脚步微顿,不动声色的嗯了一声。
春念人轻笑,意味深长地点头,伸手端来咖啡,沈霖舟这煮咖啡的手艺不错。
手边还有一大摞的文件还需要她签字,她美目微眯,看着桌角的时间,已经是晚上十点了。
春念人忙完工作回到卧室,沈霖舟已经睡着了。
青年侧躺着,忧郁的面容在床头台灯柔和暖色的映照下舒展静谧。
春念人上前把灯关了,转到另一侧躺下。
沈霖舟睡梦中感觉有一股热源朝自己靠近,清醒后发现春念人正贴在自己身后。
他缓缓转身,黑暗里女人精致冷谈的睡颜近在咫尺。
她平日里那双高傲冷眼正闭着,毫无意识地显现出少见的平和气息。
他大胆地抬手,手指从春念人眉梢划到柔软唇角,指腹触碰到她的冷唇。
黑暗之中,他低笑一声,目光逐渐深不可测。
晚色浓郁。
许家主宅的宴客厅里觥筹交错,宾客们交谈甚欢。
目前唯一不开心的只有许昌明,他脸色平静,没有一点订婚的喜悦。
站在他身边的沈夕禾秀气乖顺,一身白底绣红梅的旗袍,头发挽在脑后气质上多了几分轻柔。
美中不足的是她年纪轻压不住这身衣服。
她眼睛里满是喜气和期待,是肉眼可见的高兴。
只是在看见春念人迎面那刻,笑容一滞,眼底划过焦虑不安。
“恭喜。”
春念人站在她和许昌明对面,大方地拿出一个丰厚的红包,声音平静。
“祝二位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许昌明没有动作,只注视着春念人,眼中一片沉默爱意。
春氏如今登峰造极,注意着春念人的人不少,都想等她得空上前打招呼,现在看见这一幕,多少有些唏嘘。
“听说之前春大小姐和许少都要订婚了,许少每天一早还会亲自挑选空运进口的花送到春大小姐的办公室。”
“春许两家门当户对,可惜……你们说许家和沈家这急急忙忙的订婚,不会是有人母凭子贵吧?”
“难怪春大小姐埋头搞事业,原来是因为……”
众人互换眼神,视线落在沈夕禾身上,一副窥探了其中隐秘的神情。
沈夕禾对上远处母亲的坚定目光,强压下心中不安。
那件事母亲已经处理好,绝不会留下任何证据。
而且春念人如果有证据的话,不会忍气吞声这么多天都没动静。
她维持着微笑,伸手接过红包,十分客气。
“感谢春小姐百忙之中能来参加我和昌明的订婚宴。”
春念人勾唇淡笑:“都是父母们的交情。”
春许两家是世交,许昌明的母亲更是从不掩饰对春念人的喜欢,许昌明和春念人的事,许家是跟春家长辈们私下通过气的。
这也是春家今天只有春念人一个人来的原因,当初许家表现的尤为热切,如今却毫无预兆跟沈家办起了订婚宴,打的可是春家的脸。
那边许夫人听佣人说春念人来了,笑容盛了几分,跟正在交谈的太太们说:“念人来了,你们先聊,我去看看。”
春氏如日中天,春念人又难请,许夫人这话一出获得一众艳羡目光。
沈夕禾看见许夫人过来,忙恭敬道:“伯母。”
许夫人不冷不热地点了点头,看向春念人时神情却顿时亲和起来。
她牵着春念人的手,话里满是亲近疼爱。
“念人倒是想想,多久没来看我和你许伯父了。”
被晾在一边的沈夕禾处境尴尬,在旁人打量目光中,仿佛被架在火上烤。
春念人笑着,玩笑又不失礼貌。
“若溪总说您偏心,我再来可就讨人嫌了。”
许夫人将她的手合在手中,亲切地拍了拍,没好气却另有所指。
“她嘴上不说,心里可是把你看得比她哥还重要呢,至于其他人,谁敢多说一句话,就是不想在这个家呆了。”
这句话的意思众人听的明白,许夫人是说给沈夕禾听的,丝毫没有要给这位未来儿媳留面子。
许夫人对春念人有千万个满意,对沈夕禾就有千万个不满意。
毕竟比起春念人作为春家独女所要继承的万亿家产,沈家的家底太不够看了。
更不用说,沈夕禾用不入流的手段上位那事。
生米煮成熟饭已经让许夫人火大。
要是沈夕禾害得许家跟春家结亲不成反结仇,那沈夕禾就真是个丧门星。
沈夕禾看向许昌明,目露卑微的求助神色,结果得到的只有许昌明沉默的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