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迎太子还朝的人,都惊呆了!
祁王和晋王实在是绷不住,憋笑,憋得身体在马上一摇一晃的。
礼部的官员气炸了,这谁挑唆来的老百姓?
太子脸青了,这是老百姓欢迎他的仪式?
集体排泄,这是要彻底搞臭他?
魏安麓是太子的二舅,怎么能容许自己的外甥受如此奇耻大辱?
这可是储君,未来皇帝,岂能容刁民欺辱。
对太子的侍卫说:“杀了这些刁民。”
太子原本想低调回朝,他赈灾不力,逃回京城,要是还没进城就杀人,这名声越发臭了。
可是,这种奇耻大辱,是可忍孰不可忍。
刁民再刁,也不会自寻死路,这一定是有人撺掇、操纵。
这都被人骑着脖子拉屎了,还忍个什么?
那些排泄的人,一看有太子的侍卫杀过来,马上有人大喊一声:“太子杀人啦!”
祁王对魏安麓大喝道:“愚民有罪,缺少教化,殿下仁慈,不想与愚民一般见识,你为何指使太子的侍卫杀人?难不成太子身边的人都是承恩公府安插的眼线?”
这一句话是重,但是魏安麓不管了,他必须杀了这些刁民。
祁王看着他们杀!
杀人?好啊,杀的越多,名声越臭。
至于那些人是他找来的,他不管,蠢人活着作甚!
侍卫们追杀,那些人有的钻树林子,大部分人直接往城里跑,然而哪里能跑得及,侍卫一转眼就杀了几十个人。
惊叫连连,刚才撒尿撒得欢的鲜活人命,眨眼就见了阎王。
鲜血把城门内外染得血红一片。
魏安麓怒吼:“活捉,活捉,灭他们九族!好好审,一定要挖出背后的人。”
侍卫捉住了几个人,绑缚起来。
祁王驱马过来,看着被抓住的五名“恭”迎的人,怒道:“你们这些狗奴才,不知道太子回来吗?竟然敢当众欺辱储君,死不足惜。”
挥剑,把捉住的五名“逆贼”一剑一个,全部刺死。
太子的侍卫怒视着祁王:“祁王爷,你怎么回事?这是证人,您为什么都杀了?”
“不杀还留着他们过年吗?”祁王怒道,“你们保护不好太子,还有脸来质问本王?”
原本被殷槿安马蹄子踩踏、鞭子抽的那些人,包括那个落魄纨绔,并没有走太远,此时看到这一切,才知道后怕。
怂恿他们来的人只和他们讲太子的恶行,只和他们讲要用鲜血唤醒百姓和朝廷,没人告诉他们,他们会被杀死,还要连累家族。
纨绔的小厮小声说:“主子,您得谢谢殷二爷。”
不是殷二爷的一顿皮鞭,今天还要死很多人。
那边祁王把证人杀了,太子的侍卫很是凌乱。
正在争执,城里走来一群花枝招展的女子。
他们看见城门口的鲜血,失声尖叫:“呀,杀人啦!”
正是那群来京都告状的妓子们。
当初,宛城画舫上,那个外域人把箱子留下,并留下“带双锤的马贼”暗号,妓子们就等着“马贼”来拿走箱子,付她们另外一半的酬金。
后来,太子带着石秀、步兵都总管马总管到了画舫上,对了暗号,妓子们从内室把箱子拿来给了他们。
箱子被马总管和石秀带回去了,但是他们走后,妓子们才发现,箱子抱错了。
太子拿走的那个箱子是她们装银票的箱子。
而对方留下的箱子打开,里面只是一箱子布料。
可是那一伙人,无论送件的,收件的,从此都再也没有来过(其实中州暴动了,太子逃跑,不在南方了)。
她们想来想去上当了,觉着对方搞的仙人跳。
妓子们也是有本事,买通恩客中的一个官员,那官员告诉她们,那个富贵公子是京中的贵人,而那个马贼不过是陪同扛箱子的,也是个官员。
还告诉她们:“中州的百姓都穷得造反了,那个使双锤的,不是好惹的,你们在本地根本告不赢,最好去京都告御状。”
妓子们根本没有犹豫,那个箱子里装着老鸨和一众姑娘们的全部身家,那是几条花船的收入,差不多上千万两银票呢!
真正的血汗钱,卖身钱。
进京问怎么告御状,有人指点她们,叫她们先别告御状,你都不知道是谁,告什么御状?
所以妓子们就告到大理寺了。
大理寺正把那箱布料一点点地检查,竟然在里面夹层里找出来一封绢帛信。
这是一封什么信,大理寺正并没有告诉妓子们,只是大理寺正对几个妓子们说:“你们告的这个人没名没姓的,一箱子布料也说明不了什么,你们回去吧!”
竟然再次把她们的状子丢出来了。
妓子们无奈,在客栈里一筹莫展。忽然有人给她们传信,说她们要找的人今天回城,叫她们去城门口等着。
所以,她们就都来堵人了。
可是这一地的鲜血,杀,杀人啦?
她们互相抱着团,站在路边,抬头看那威严的太子的仪仗,却一眼看见太子的轿辇前紧跟着的石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