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有人来访,吴朝晖顿时头疼,肯定又是来要粮的!
自从地动,各地郡守、知州,来拜会他的络绎不绝,都是要粮的。
他立即挥手:“就说我病了……”
“哈哈哈,吴老爷,挣钱的大好时光,你怎么能生病?”
吴朝晖看看来人,四十多岁,长得甚是富态,那腰带上一圈的宝石,头顶那极品玉冠,就知道是极其富贵之人。
“请问您是?”
“在下是南诏国郎州孟家人,孟岩。”
南诏国,郎州孟家,那是当地大姓,怎么跑到大乾来了?
想要粮?米粮绝对不能给,一不小心就可能落个里通外国的大罪。
吴朝晖也不说叫他坐下,冷漠地问:“阁下有何贵干?”
“吴老爷连一杯水也不肯舍吗?”
“你我各为其主,没事还是不要走得太近,以免惹祸上身。”
孟岩哈哈大笑,正色道:“若我是给吴老爷送粮食的呢?”
听到送粮,吴朝晖顿时来劲了,眉头挑了挑,把人带进客厅:“请坐。”
孟岩坐下,也不打弯子:“中州地动,余震不断,大雨不停,眼看着洪涝灾害更甚,听说瘟疫也开始爆发了,大乾真是祸不单行呐!粮食紧俏,只怕至少一年半载都得不到缓和。”
吴朝晖:你个外族人担忧大乾?我信你个鬼!
孟岩说:“我手头有些余粮,愿意与吴家交易。”
吴朝晖知道南诏国粮食盛产,这次中州地动,也没有影响到南诏国,所以孟家有余粮,可以理解。
只是,孟家有这么好心?
要知道,孟家,那可是南诏国忠臣良将出得最多的家族,原先诸葛孔明七擒孟获,孟获便是孟家的祖辈。
“你打算怎么个交易法?我只是商人,你若要提别的条件,那免谈。”
孟岩惊讶地说:“你我都是商人,难道除了银货两清还有别的交易吗?”
“那最好。”吴朝晖松一口气,“孟老爷有多少粮,什么价?”
“这个数。”他伸出一根指头。
“一万石?”
“不不不,十万石。”孟岩说,“都是今年的新粮,但是价钱要按照眼下大乾的市场价。”
“多少?”
“260文一斤。”
“那不行,眼下市场最多180文,你260文卖给谁?陛下知道了,我吴家要抄家灭族了。”
“吴老爷,市场我是打听过的。您若不要,我也不勉强。”孟岩依旧笑得爽朗,“您不要,有人追着要。”
他站起来,把手里的茶杯放下,笑了笑说:“吴老爷的茶很好,但是南诏国的乌茶更好,养胃,以后有机会,请吴老爷品尝品尝。”
跟随孟岩一起来的小厮把披风给孟岩披好,主仆俩抱拳离开。
吴朝晖也没强留,看他们在门口坐马车离开,立即对府里管家说:“跟上他,看看他去哪里,和谁交易。”
孟岩和小厮离开吴家,直接去了客栈。
小厮对孟岩说:“吴家有人跟踪。”
孟岩笑着说:“等的就是他跟踪,不然我还没法继续了。”
两人到了客栈,小厮很快出门去了大运河宛城延伸段工地,很快,一个人兴奋地跟着他出来。
在客栈,孟岩看着来人,客气地让坐,问道:“顾世子需要多少米粮?说好啊,粮可以给你,但是价钱咱们必须按照市场价。”
顾世子,就是顾承彦。
他原本拿着谢湘湘的两万两银子,给魏世勋和石秀红包后,只剩下一万五千两,日常囤货一万两的粮食,也仅仅够民工10天的粮食。
第一批粮食按照市场价2文钱采购,赚的两万银子都给了管莹莹去南诏国。
等他第二批去市场采购,价格竟然涨到2000文/石(约13文一斤),太子给他才12文一斤,他别说赚了,还倒贴。
中州地动,大运河有波及但不影响继续开工,所以每日粮食依旧要提供。
他的银子别说囤积十天的粮,竟然是连粮买都买不到了。
上报魏世勋,魏世勋倒也算客气,说:“你想办法买到粮,无论价格多少,你都加上10文利润上报。”
其实这又是一个发财的大机会。
眼下价格一日一变,他偷加十文,谁也看不出来。
关键是弄到粮食!
市面上找不到粮食,吴家也没了,承恩公府都弄不到粮食。
这时候,有人告诉他:南诏国的孟家刚好有十万石粮食,将要运到宛城这边待价而沽。
他焦急地等了两天,现在孟家的小厮通知他货到了,他比谁跑得都快。
到了客栈,两方一拍即合,10万石粮食,33贯400文一石,每石孟岩让利40文,也就是一斤210文左右,算是很客气了。
孟岩笑着说:“你若想要这些粮,那就一次性拿去,我不做零售,不能在大乾滞留太久。”
两人这边谈合约,吴家的管家在客栈角落,装作若无其事地喝茶,把他们谈的事隐隐约约都听了去。
顾承彦离开时,管家也离去了。
管家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