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头,看着面无表情的继国严胜,语速越来越快,“那个女人居然告诉了我鬼真的存在,还跟我说了这么多鬼的特征……血鬼术,自愈,杀不死的怪物和会变化外貌的能力。”
“你想说什么。”
打断有一郎的,是继国严胜。青年似乎并不为有一郎这荒诞的指证而感到愤怒,只是平静地看着有一郎。
让方才还觉得自己猜中了得意洋洋的有一郎一怔:
……他怎么不慌?
我可是说了他是鬼啊!鬼不是不能活在阳光下的生物么,虽然强大,却还是躲在阴影里——
咦?
“万幸,鬼虽然强悍,却不能见到阳光,只要触碰到阳光,一秒就会死亡……这也是我们这么多年来和鬼战斗的最大的依靠。”
天音的话,还在脑子里回响。
时透有一郎原本还觉得,这条定律大概不准吧,鬼这种东西,听起来就神神叨叨的,人类对他们肯定也不了解吧?
但是,怎么看继国严胜这有恃无恐的样子,完全不紧张呢?!
难道继国严胜不是鬼?不可能,就继国缘一那样,哪有人那个年纪这么强的?肯定是所谓的拟态啊!
可继国严胜还敢反问自己……
然而下一秒,继国严胜却发话了。
就在怔住的时透有一郎面前。
“你就是因为这个才来打扰我吗?”继国严胜淡声说:“因为发现了我是鬼?”
“……”时透有一郎猛地抬头:“你真的是鬼?”
“你现在才发现,倒是让我很意外。”继国严胜说:“我以为你会更聪明点。”
“……”时透有一郎:“?”
怎么忽然骂人?时透有一郎脸色难看,正要张口,就听继国严胜继续说话:
“没错,你猜对了,我是鬼,缘一也是鬼。并不是那种志怪小说里的生物,正是天音口中的的那种鬼。”
时透有一郎面色微肃,他回忆起今日白天,天音对鬼的描述:作恶多端,杀人如麻……
他张嘴就想问:那你怎么能见到阳光,却被继国严胜打断:
“我不仅是鬼,我还并非是你们这个时空的鬼。”
时透无一郎愣了。
……他第一次怀疑自己听人话的能力。
继国严胜……是在说鬼话吗?
什么、什么时空?时、空?这是什么,怎么念,怎么拼……这是自己完全没学过的词吧!
欺负他和无一郎是没上过学的猎户的孩子吗?
时透有一郎一脸呆滞,显然,在今日天音冲击了他世界观一次之后,继国严胜现在的这番话,让有一郎开始深深地怀疑自己从未认清过这个世界:
怎么除了鬼之后,还有这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啊?
而继国严胜毫无自己说了什么诡异东西的自觉,只是平静道:“我来自四百年前,是继国领土的统治者之一,而继国这个姓氏,是你们时透的前身。换句话说……”
“——我是你的先祖。”
“……”
时透有一郎说不出话了。
他觉得这个世界疯了。
看着继国严胜,他满脸难以置信:这是在说什么?
这是真人版“我是你祖宗”吗?
……这难道不只是一句拿来骂人的话吗?!
如此诡异的事实,被继国严胜说出来,却有一种让人窒息的说服力,时透有一郎一时间居然都找不到漏洞反驳。
等等,今日天音听到继国这两个人,好像也是这种反应……
难不成,有一郎猛地睁大眼睛,这人、不对,这鬼,真是自己的祖宗?!
自己的祖宗是鬼?!
时透有一郎的脑子一团乱麻。
饶是他一向自认冷静自持,此时面对继国严胜这石破天惊的话,也不得不陷入茫然。
“你……您,”他甚至不自觉用上敬语,“那您来找我和无一郎,是为了什么?”
继国严胜说:“正如我此日所说,保护你们,直到你们的安全有保证。不用怀疑,我帮助你们,并不是善心大发……收起你那副’祖宗显灵了吗’的表情,你只需要知道,你们能够存在、存活,并且一生平安,就能帮助我实现目的。”
哦、哦……时透有一郎此时脑子里一团浆糊。他愣愣看着严胜,然后忽然皱起眉:
“您今天说,您要去杀死鬼之始祖?”时透有一郎方才茫然的目光重新汇聚,一点点变得警惕,甚至更加冷漠,“……还要教我们剑术?”
继国严胜一怔。
他看着有一郎,微微眯起眼睛。
虽然早就发现时透有一郎的戒心强得不正常,对无一郎的保护欲也不正常。
但是这如此消极悲观的思路……
继国严胜难以否认,从某种程度上,他在这孩子身上看到了自己。
显然,此时有一郎的样子,恐怕心里正在想:
继国严胜帮助自己和弟弟,一定是有所图谋的。
我们是他的后人,具有剑士的天赋,他说不定,就是想利用我们的天赋,去斩杀恶鬼。
……是因为我们的天资,才对我们这么好,是因为我们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