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叫而扭曲的脸。笑了:
“还有一个时辰呢?生命的最后一个时辰,你想好要怎么度过了吗,鬼舞辻无惨?”
无惨看着严胜,简直目眦欲裂:
“都是你……”千年来高高在上的鬼之始祖,此时像是丧家犬一样,用血红的眼睛盯着严胜,“都是你的错,都是你的错!你蒙蔽我,偷偷带来了日之呼吸,你策反了我的上弦,还敢故意出现在我面前——”
“对啊,是我。”继国严胜轻松地说。他蹲下来,双手抱在一起,歪着头看着穷途末路的无惨。
“那你能怎么办呢?”严胜的语气里甚至有怜悯,“要控制我吗?你连我在想什么都感应不到吧。还是要杀了我?来试试啊,如果你能动的话。”
“从我进入到无限城开始,你就输了。”
鬼舞辻无惨背后的触手疯狂蠕动起来。它们被烈火燃烧得发出尖锐的响声,正如此时无惨粗重的呼吸一样。
“这样吧,我跟你做个交易。”到这个关头,无惨居然还没有放弃。
鬼王勉强笑了笑,“我把我的血给你,你会得到我的力量,变成新的鬼王……你跟黑死牟有同样的血,你也懂的吧?我们有多恨日之呼吸那个怪物,喂,你明白的吧,只要你放了我,我会把全部都给你——”
“鬼舞辻无惨。”
继国严胜的声音里有讶异和惊奇:
“你是为什么会觉得,我会想要一个——丧家之犬的力量呢?”
“你连缘一的十分之一都不如。”他说:“我为什么要你这弱小的血呢?”
鬼舞辻无惨沉默。
然后发出比之前还要尖利十倍的哀嚎。他看着继国严胜的眼神仿佛在看着屠杀了他全家的仇人:明明鬼舞辻无惨自己才是最擅长杀人全家的存在。
而这位真正不知廉耻的鬼仍然瞪着他,双眼红得仿佛要滴下血,全身上下的触手都在疯狂而绝望地扭动,“继国严胜、继国严胜!!!”
我要杀了你、
我要杀了你!!!
无惨的每一道眼神,都深深刻上这样的含义,而继国严胜半点都没有被吓到,他失笑出声,在周围鬼杀队的人看来,简直比无惨还要可怖一百倍。
“比起你要杀了我,不如说,我也很想杀你。况且,比我更想杀了你的人,大概还不止一两个。”
继国严胜微笑着说,“最后的这一个时辰,你就好好地……”
“听听他们对你的杀意吧。”
第44章 天灾
严胜并不是忽然产生了这个想法。
“在鬼舞辻无惨生命的最后, 让他亲自面对自己千百年创造下来的苦果和怨恨”。
这份心情,早在他自己杀死了他那个世界的无惨之后,就在他心里埋下了种子。
而后,在这个世界中, 产物敷耀哉等人, 带给继国严胜的感触, 也比他想象中更多。
因此,最后的时间,继国严胜决定交给这个世界的人们。
他们才是真正有资格去憎恨无惨的人。
之前和黑死牟的拖延, 用自己的故事,来吸引上弦之一的注意力,也并不是继国严胜一时兴起。
正如黑死牟所预料的那样,严胜就是在争取时间。
但争取的,并不是胜利的机会。
而是……
“严胜阁下。”
一道虚弱的声音, 在继国严胜身后不远处响起。他和缘一一起回头望去,看见黑发的目盲男人,身穿端正的和服,被人搀扶着, 勉强站立在不远的地方。
可就算再虚弱, 产物敷耀哉的面色仍然平静,站立的姿态, 也同样带着让人不敢轻视的庄重。
“非常感谢您,给了我这个机会。”产物敷耀哉说。
他慢慢走来,作为鬼杀队这一任的主公, 携带着身后所有鬼杀队员尊敬而热泪盈眶的目光, 一步一步,走到无惨身边。
每一步都这么艰难。
就好像鬼杀队这千百年来的历史一样。
搀扶他的人, 是产物敷耀哉的妻子天音,以及一个容貌秀丽,眉眼沉郁的女子。
在场很少人认识她,但恰恰好,无惨就是这少数人中的一个:
“……珠世?”
匍匐在地上的鬼,不可置信地看着俯视着自己的女人,如云的鬓发,苍白的面颊,看上去极柔软的外表——
不正是百年前就背叛了自己,除了灶门祢豆子之外,唯一一个这个世界中自己无法感应到的鬼吗?!
“你居然还活着,还敢出现在我面前!”鬼舞辻无惨的双眼都被怒火溢满,原本他还在对严胜怒目而视,但此刻无惨的注意力都被珠世吸引走,“你背叛了我,丝毫不珍惜我对你的恩德——”
“恩德?”
美丽的、柔弱的,好像一击就会被杀死的女鬼,珠世蹲下身来。看着鬼舞辻无惨的眼睛。
“你称呼这为恩德么?蒙骗我,故意引诱我亲手杀死了我的丈夫和孩子,只能独自以这丑陋的鬼的身躯永无止尽地存活下去……”
“你管这叫做恩德?!”
自继国严胜见到以来,就一直维持着温和平静模样的女鬼,在听到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