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人…我…”优子声音突然哽咽起来,连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
江沅不擅长猜测人心,直来直往的她最常做的就是用武力解决事情。
此刻面对泪流满面的优子,她顿时束手无策起来。
她不知道到底该从哪个方面安慰她?
是因为摆脱了困境而感到激动,还是因为可以展开新的生活而感到喜悦,亦或是,还在担忧卖身契?
想着安慰她最佳的方式或许是拥抱。
江沅伸开手想去把优子拥入怀中,结果却被优子阻拦了。
她眼中说拒绝。
“恩人…我不干净…而且我还是个胆小又不负责的母亲,想着用死解决一切。”
说这段话时,优子原本想用笑意掩饰自己拒绝江沅好意的尴尬。
结果笑着笑着,泪水却依然止不住的流。
像是想将这么多年,浸泡自己的苦汁全都哭出。
江沅是个十分容易共情的人,是个看电视剧、看小说都能哭的湿满枕头,笑的都能满地打滚的人。
此刻,她感受到优子的痛苦,她想张开口,对她说,“优子,你是个好姑娘,你比谁都干净。”
“不干净的是小泉阳平,你没有错,错的从来都不是你,那只是一场事故、犯罪,你并不想发生这种事情。”
女性的贞洁从不在罗裙之下,而是在于内心的贞洁。
只要你的内心一直是清白,洁白的,你和之前行走在阳光底下的你是一样美好的人!
结果,哭泣的声音比她的话语声反而更先出来。
她哭的声音比优子都还更大。
她感觉自己的喉咙像是被什么卡住了,酸涩、干哑的让她实在说不出话来。
“优子…我们的优子…一直都是最干净…最美好…最善良的女孩啊!”江沅这句话几乎是用吼说出来的。
优子从那件事发生后,没有一个人安慰过她,连家人都是指责、谩骂、嫌弃,说自己脏了,是个贱货。
这还是她第一次收到别人的安慰。
渴望温暖的优子,小心翼翼的伸出指尖碰了碰江沅的肩膀。
发现她没有拒绝,便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犹豫着自己是否可以回抱着她的恩人。
江沅发现自己的哭声实在太大了,咬紧了唇,想把声音吞下去,结果反而起了反效果。
止不住的气息从胸腔翻滚上来,让她能呜呜的哽咽着。
她脑海里一直回荡着优子和自己诉说的话语。
她真的难以想象世界上居然会有这种事,明明家人是优子最坚实的依靠,结果不仅不保护她,却成为伤她最深的人。
那时的她是多么无助啊!
优子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恩人越哭越汹涌,她只好借了自己一个肩膀给哭的都在哆嗦的江沅依靠。
门外两个还一直讨论自己主人/家主,说她这次演戏演的非常成功,超乎他们的想象,比刚来本丸时成长了许多。
结果才聊了一会儿,就听到自己主人/家主的哭声,想着自己主人/家主容易感性的性情,便没有立刻推门进去察看。
结果里面的哭声越来越大了,就连带着优子女儿在侧缘尽头玩耍的清光都听到了。
刺啦…江沅被推门声给惊的像弹簧一样,立刻把自己放在优子肩膀上的头给抬起。
丢人!
真的超级丢人!
我可以装晕吗?这是江沅看见髭切后,脑中闪过的第一想法。
髭切推开门口看见自己家主立刻停止了哭泣,只是一直小声抽噎着。
立刻明白她是感觉自己的丑样被人发现,才停止了哭,等自己合拢门后,她感伤的情绪又会立刻爆发出来。
所以只好安排一件事给她做,好让她分心。
“家主,既然优子小姐的雇佣契已经转交到您的手上,我们是否要重新写过一张契约?”
其实江沅他们可以选择直接帮优子解决这个卖身契的问题,去长谷枫家把小泉阳平的借贷填平,然后拿回另一份雇佣契。
优子和她女儿两人从此也就自由身。
但是,在这个世界上哪有那么无理由的好人,无须任何代价,就无缘无故的拿出一大笔钱,去帮助他人。
为了让优子觉得这不是一个更深的陷阱,江沅打算重新拟订一个条件更加宽松的合同契约。
“好的,谢谢髭切你的提醒。”江沅拿过他手中的手帕,把自己脸上的眼泪鼻涕擦干净。
然后拿起桌上的笔,重新拟订了一份新的雇佣契。
几分钟后。
江沅吹了吹纸上还未干的墨迹,把新的合同契约递给了优子。
优子接过,仔细看了一眼,她只认识两个字“优子”,其他的一概全都不认识。
但是没上过学的她,都能看的出这张纸上的字,写的很好,一笔一划的,很是工整,如果…自己也能写出这么好的字,那该多好…
但那只能是妄想,是不切实际的。
优子把那些异想天开的想法,从自己脑海中删除。
现在的她,最重要的是带着自己的女儿活下去,还有别被那两个人给发现。
“抱歉…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