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谦人?”她给自己取这个名字是想对大家表示,她是一个谦虚谨慎、恭敬良检的人吗?
在生意场上倒是容易给合作方一个好印象,只是有点拗口。
江沅尝试说了几次,都有点像是含着一口芋头,舌头都绕不过去。
最后,江沅请求问道,“我可以称呼你阿谦吗?”
从前名为大江樱姬,现在改名为大江谦人的她,微笑着,轻轻点了点头。
正当她想抬手轻抚江沅的发顶时。
一声询问声,“主人,请问这位是?”
打断了樱姬的动作,她只好把手搭在江沅的肩上,侧靠着,转身看向那人。
她见着对方蕴含怒气的眼睛,没被惊吓到,反而笑的更加灿烂。
哎呀,一个被妒意冲昏了头脑的爱慕者。
四年前见过他,现在他还没得偿所愿吗?
也有可能是姬君的时间跨度和自己不一样。
樱姬突然生起逗弄对方的想法,实在是她的恶趣味出来了。
她伸出右手,不由分说的揽住了江沅的腰,然后在江沅惊诧的眼神中,低头,将自己的脸和她挨的极近,只要微微侧头就能皮肤贴着皮肤。
“沅沅,不如由你把我介绍给他吧。”樱姬刻意压低了声线,低声呢喃着,像是在对爱人诉说情话一般。
宛若夏日缱绻缠绵的风,仿佛带着一种柔情和蛊惑人心的力量。
和泉守看着一男一女愈发亲密和暧昧的动作,心中就像是被苦涩和酸意给填充着。
他冲着江沅眨巴着干涩的眼,等待着她给他一个完美的答复。
“和泉守她是樱…”江沅兴奋高昂的语气突然停止了,她踌躇着打算要不要站到和泉守身旁轻声告诉他。
毕竟现在樱姬穿着男装,当众呼喊她女性的名称显然不好,不过,和泉守居然没有认出樱姬吗?
他的记性真差,真要多吃点核桃补补他的记忆力。
看着江沅踌躇不语的样子,和泉守皱着眉,原本的怒火转而变成一种不知名的情绪,还带着几分委屈。
在他的心底上,有一种尖尖的东西,就像是一根留在自己心上的蜂刺,不断的在那戳着心中最柔软的那处。
直到它破裂…流出血液…又愈合…生出脓包…又被戳破…
在和泉守眼尾生出红意前,江沅从樱姬怀中轻轻挣脱出,站在和泉守身侧,踮起脚尖,抬手按住他的肩膀示意他弯腰下来。
“她是樱姬啊!大江樱姬呀!”
“你这个笨蛋和泉守,你忘记了吗?!”
原本苦涩的心一下就开朗许多,和泉守笑着一把捏住了江沅右颊的软肉。
这算是赔付我刚才心情不爽的报酬。
江沅被和泉守突然掐了一把脸,想还手回去,但是两个人的身高差,让她什么也做不了,气的她咬牙切齿,只能气鼓鼓的怒视着和泉守。
髭切早在和泉守问话前,就发现这位身穿黑色长羽织,头戴绉纱头巾,样貌清冷、温润如玉的男子,实则是位身材高挑的女性。
而清光则是好奇自己主人居然在这个时代,有这么亲密的友人。
雪粒越下越大,最后变成了飘飞的白雪。
于是大家在樱姬的邀请下,一同到她的店铺喝喝茶,叙叙旧,顺便打探一下消息。
糖铺内堂。
两人三刃跪坐在一张方形的木桌旁。
一小撮长长尖尖的绿茶叶,被捏放到江沅眼前的白色陶瓷杯中。
紧接着一双白皙纤长的手拎起茶壶,把壶中的开水一一斟入杯中。
江沅看着她杯中的茶叶在水中浮起,轻轻的,不声不响的张开,像是蝴蝶从蛹中爬出,然后慢慢展露的翅膀。
蜷缩的叶片,变得又绿,又轻盈,在水面上飘摇几下后,就又坠落在杯底下。
无色的水也就此染上了它清新的绿色,清香随着蒸腾的热气盘旋在杯子上空。
和泉守单手端起茶杯,轻吹茶水,呷了一口,有些苦,冲的太浓,但是心中莫名的爽利。
而江沅和斟完茶的樱姬开始聊起话来。
她并不喜欢喝烫的茶水和吃滚烫的食物。
“樱姬,我真没想到这家糖铺居然是你开的。”
虽然樱姬家在伊势县本地,经营着一家老字号的糖铺。
但是,江沅没想到她居然破釜沉舟的把老家的店铺都卖了,然后把所有的资金都投入到江户城新开的店铺中。
十分有魄力!
还好她眼光独到,经营营销的不错,今天这新开张的三开门店,是她在江户城闹市区新开的第二家分铺。
另一总店是在最繁华热闹的蛎壳町。
“幸得姬君救了我的性命,我才能继续生活下去。”
“我能有此生活和成就,全是仰赖姬君您啊!”
樱姬夸张的辞调吓的江沅连连摆手,“没有没有,这都是樱姬你自己的努力!”
内堂门紧闭,隔音效果很好,所以江沅又恢复了对樱姬之前的称呼。
“不,如果没有姬君您救了我,我现在恐怕不知埋在哪个寺庙里了!”
“唉,虽然是我救了你,但是你能到达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