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江面对村民们看向自己时候露出的怪异眼神,他脸色一下子憋红了,感觉一股子热气冲到自己脸上。
他张嘴想说什么,可是沈薇薇被李秀荣打得棍子都断了,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他想说李秀荣不是故意打的,也张不了这个口,没有人会蠢到相信明显是故意的,而变成不是故意的事情。
李秀荣被沈薇薇拉着当作人肉垫子,坐在身下。
他想上去拉开沈薇薇,把李秀荣扶起来,傅尧吃人般的眼神又让他心里冒寒气。
一时之间只好站在原地,最后选择去扶身边捂住脑袋的沈有为。
李秀荣挣扎着,沈薇薇故意往她身上压。
沈有为打翻在地上的四个野鸭蛋的蛋液,粘到了李秀荣后脑勺的头发上。
感受到头上一股子湿濡感,李秀荣感觉自己真的快疯了,她伸手往沈薇薇身上挠去。
沈薇薇躲闪着故作站不稳,直接把快要直起身子的李秀荣又按到地上。
“妈,你不要打我呀。”
她一边说着,一边慢慢往李秀荣腰上坐,让李秀荣彻底倒在上起不来。
傅尧对上沈薇薇的眼神,在一旁看似劝架实则在沈薇薇拉扯李秀荣的时候直接借力挡住李秀荣挠向沈薇薇的手,让自己媳妇抓上去。
“哎哟!打起来了,李秀荣居然要挠花自己闺女的脸,真不是人啊。”
“沈大江,你还愣着干啥呢,没见着自己家的老娘们要干自己的亲闺女吗!”
村长直接带头上去把两人分开。
傅尧把沈薇薇护在怀里,除了最开始挨那一棍子以外,沈薇薇除了刚才拉李秀荣垫背时候,衣服拉扯过程中皱了一点,发丝掉了几缕到脸颊两侧以外,她啥事都没有。
反观李秀荣,被弄得一身狼藉,手臂上多了好几道沈薇薇抓出来的血痕,腰间上磕到石头,被沈薇薇按压了好一会,她感觉自己的腰间生疼。
头上在挣扎中有些散乱,但是后脑勺上沾上了鸭蛋液,有一股淡淡的腥味。
围在李秀荣身边的三五个村民也直接散开,面上不说,但是打心里的嫌弃李秀荣现在这个样子。
“同志!请问沈大江家在哪里?”
骑着自行车,穿一身绿色,还背着一个大邮包的送信员打着车铃路过这里。
他直接刹车停在人群的后面,从包里掏出一封信,看了眼上面的地址最后决定问一下聚集在这里的村民们。
让他们带着自己,送信的速度能快些。
送信员的一声话,直接打岔了现在僵着的气氛。
他挥了挥手里的信,看向众人。
“我是沈大江。”
沈大江立刻走出去,他好想扇自己一巴掌,然后梦就醒了。
现在这一切混乱得让他宁可相信是自己在做梦。
“这有一封省城来,寄给你的信。”
送信员把信塞到沈大江手里,然后将车调转一个方向往来的路上骑走。
“省城来的?啥信?”
有村民好奇的盯着沈大江手里的信封看。
“村长,今天善终不了了。”
傅尧沉声说着,他把沈薇薇护在身后,往中间一站,整个人看上去就很有气场。
“当初沈家要彩礼时候,狮子大张口要八百,70年代的八百块钱可比现在75年时候值钱。
李秀荣同志和沈大江同志白纸黑字写下,只要我出得起这笔钱,他们在我和薇薇结婚后,绝对不会来打扰我们生活。
这五年来,李秀荣同志三番四次来找我媳妇要东西,薇薇也给她了。
一次比一次要得多,变本加厉的从我这拿东西。
我是娶了沈薇薇一个人,还是娶了沈家一大家子?”
傅尧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一张字据,上面歪歪扭扭的签了两个名字,还按了红手印。
“现在你把我媳妇给打成这样,还是你自己的闺女,面对自己的孩子尚且这么恶毒,对外人又会是怎么样呢?
虎毒尚且不食子,各位乡亲们,你们会这样对自己的孩子吗?”
“怎么可能!谁家闺女结婚要求和自己女婿签字的?这不是卖女儿了吗?”
“村长,这可不行啊,你还打算给这样的人家评文明家庭,大家伙心里一点都不服气!”
“没想到沈大江平时看起来好相处,是个老实的,结果私底下居然这样串通自己婆娘干这事儿呢。啧啧啧,老话说人心隔层肚皮。”
……
加入围观的人越来越多,甚至还有围裙都没来得及解开的人。
后到的人听到身边的人讲刚才李秀荣打沈薇薇的事情,有个别人还颇为遗憾地说:“可惜了,我来晚了,要不然还能看一下。
这可是大事,回头我回去还能和别人唠嗑,反正活这么久就没见过谁家闺女出嫁了都还被自己妈给打的,更别说大众打孩子了,这女婿还在现场呢。”
“看来这沈大江一家子也没啥好鸟嘛,还以为出了两个在县城工作孩子的家庭有多好,我看也就这样,还不如我们这些在村里种田的呢。”
“我看也是,是这么个道理哈。我家闺女我就不打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