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灵淑回到千居院后,带上四名护卫一同去了城西。
在城西热闹的街道中心,坐落着一间售卖黄酒的铺子,伙计正懒散地倚靠在门边,扫视着零星几位路过的行人。
她命人守住铺子大门,便带着贺兰延与两个护卫直接闯进了酒铺。
“哎……姑娘要买什么酒!”伙计追了进来,冲上前拦住了他们。
宋灵淑打量着铺子内部,随意开口:“我要看看你们这有什么酒,才好决定买什么酒。”说完也不管伙计,绕过他就往里探。
透过摆满酒坛的柜子,可以看见后面还有个小院子,小院子四周都摆放了小坛子。
伙计呆愣在原地,没料到有人敢直接闯后院。再反应过来时,没能阻拦及时,被宋灵淑几人直接闯进了窄门后的院子。
“姑娘这是擅闯民宅,我要去报官了!”伙计在后面大声喊。
贺兰延皱眉看向伙计,立刻抽出刀,架在了伙计的脖子上,低声喝斥:“闭嘴!”
伙计的喊声惊动了房间里的人,宋灵淑见其中一间房门缓缓开了一条缝,便知里面的人还在。
她疾步上前,抬脚便踹开了房门。
房屋里面的两人正坐在桌前喝酒,看向门外时,眼眸中带着狠辣。
她的目光略过两人,直接看向紧闭房门的里间。
短胡子中年人站起身大喝:“你是何人,敢擅闯我张记酒铺!”
“拿下!”宋灵淑不想多说废话,挥手示意,身后的护卫拔刀冲上前。
两人也不再伪装,从桌下抽出了刀,眼神凶狠地迎上了两个护卫。
她抬手露出了早已准备好的袖箭,趁其不备,射向其中一人的肩膀。
“抓活的!”
被袖箭射中的那个没来得及反抗,护卫的刀刃就递到了他的颈部,他感觉到颈部传来一阵刺痛,便立刻停下了动作,不敢再反抗。
另一个人见同伴被困,便想撞门离去。门外的贺兰延早已准备好,举刀便迎面劈来,那人奋力躲闪,却没避开身后劈来的另一刀。
刀尖砍中了他的臂膀,疼痛瞬间蔓延到他的全身,整个人站立不稳跪倒在地上。
宋灵淑没再管被收拾的两人,推开了里间的门。
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被捆在榻上,嘴里被死死地塞住了布条。
青年双眸惊恐地看着来人,被捆住的双手正微微发抖,半点也不敢擅动。
她回身捡了一把刀,举起刀便劈在距离青年脑袋一寸的地方。随后,伸手取出了青年嘴里塞住的布。
“你姓史?”
青年见眼前的姑娘面带笑颜,劈向他的刀却半分也没有松开,迅速点了点头。
“四天前,史大上堂状告许二公子暗地里行凶,杀了他的儿子!”宋灵淑唇角上扬,眼神冰冷地紧盯着青年,“两日后,许二公子死了,人是被你杀的吗?”
青年骇然地抬了抬头,大声道:“不是我,我没有杀许二公子,他的死与我无关!”
见青年的话里隐约知道一些内情,宋灵淑决定再逼迫青年一番,让他吐露出来。
“许二公子在江州只与你史家有纠葛,你说不是你杀的,许家的人会信吗?你还不知道吧,许大公子已经扶棺上府衙,誓要找出真凶,张司马已经带着人去了你家,带走了你的父母。”
“……到最后,无论是不是你杀的,你与你爹都跑不掉了,他们正等着合适的机会,将你带上堂……”
宋灵淑说到此处,冷笑一声,“你说,胡刺史会认为谁才是杀害许二公子的人呢?”
青年浑身开始颤抖,激动地大声道:“是张家人杀了他,我……我与我爹都是受他们胁迫的……我们没有杀人!”
青年说着又看向宋灵淑,“你是能找到这里来,肯定知道张家的事,你要找杀许二公子的真凶!?我知道……我知道,求你救救我,我不想死!”
他知道,将他绑到这里的人就是想让他当替死鬼,无论是谁也好,只要能救他,他什么都愿意。
宋灵淑也十分清楚这一点。她敛回了唇角的笑,用刀割开了青年身上的绳子,郑重地说道:“只要你将你知道的说出来,我定能保你,以及你父母的性命!”
两刻钟后,宋灵淑带着史铭离开了城西,一行人往城南而去。
……
府衙大堂之上。
许士元摇扇子的手都酸了,终于等到张司马带着人回来了。
史大夫妻俩战战兢兢跪在堂下,都一声不发地低垂着头。
胡仲猛拍了惊堂木,大喝:“史大!两天前的傍晚,你在何处?”
史大被这声音惊一跳,抖个不停,立刻跪趴在地板之上,颤颤巍巍道:“草民当时在家……哪也没去。”
胡仲怒气上涌,大声道:“哪也没去?你的邻居说你深夜才归。你整夜外出去了何处,速速交代,莫要撒谎!”
史大妻子伸手拉了拉史大的衣服,眼眸中带着哀求,史大撇开妻子的手,再次回道:“我……我去准备次日水神祭的典物,所以晚归了。”
“你言语反复,前后不一,已经有人向本刺史交代,在那晚看见你推着车出了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