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星澜走了好一会,商时予还直愣愣地站在原地,像根木头。
苏酥探着头,轻声喊道:“二狗?”
见他抬眸看向自己,苏酥举起两只小爪,娇憨地笑道:“我饿了,喂我吃两口饭行不?”
很快,商时予便端着小碗,拘谨地坐在苏酥跟前。
饭勺似有千斤重,那拿惯了刀剑,杀敌毫不手软的手,此时却有些微颤。
“啊~”苏酥再度轻轻地张口,用期待的眼神示意他动作快点。
她真的很饿啊!
商时予会意,抬手把饭勺送到她的唇边,他的动作有些慢,耳尖有些红。
“?”苏酥狐疑地看着他,怎么觉得现在的二狗怪怪的?
哎呀!不管这么多了!也没空深思,苏酥确实饿惨了,只顾着埋头干饭。
在干完第三碗饭后,商时予用眼神询问,还要再来一碗吗?
苏酥摇了摇头,都快撑嗓子眼了。
“呼......”商时予转身收拾碗筷时,终于能轻呼出一口气。
他也不晓得自己到底在紧张什么。
“二狗,你......你不走了对吗?”见商时予收拾好碗筷要出门,苏酥紧张地询问。
她怕他再次不告而别。
听她这么一问,商时予愣在门口,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对吗?”见他不答,苏酥继续追问着。
沉默片刻,商时予回过身,声音有些落寞,“我不知道。”
不知道该不该留下来,不知道能不能留下来。
苏酥明白了,和二狗重聚的欢心又跌落了下来,一切都要等狗哥回来定夺。
见苏酥情绪瞬间低落,商时予不忍开口道:“现在我不走的。”
感受到他的良苦用心,苏酥也强打着精神,露出一抹笑,说道:“那你快点回来啊。”
“我有点害怕......”
短短一句喃喃自语,几乎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却无比清晰地传进了商时予的心。
本不多言的他不厌其烦地承诺着:“我很快回来。”
苏酥这才稍稍安心,倒在床上秒入睡。
这一睡就是一下午,当她睡醒睁眼时,已然接近黄昏。
商时予就端坐在床边,静静地等待着她苏醒。
人是醒了,魂还没醒。
苏酥睡眼朦胧地对他挥了挥手,正欲再度闭眼缓缓神时,李星澜回来了。
他脸色铁青,看到商时予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指着他的手都在哆嗦。
“王富贵!你!你是不是!是不是放火烧了万花楼!”
“是我。”商时予一脸无所谓地点了点头,甚至理直气壮地挺了挺胸膛。
那腌臜的地方就该一把火烧了。
这态度气得李星澜差点没背过去,脸都被气红了温。
熊孩子你是不是虎啊!
“什么?烧了什么?谁烧了什么?!”苏酥被惊得睡意全无,她一骨碌从床上爬起,疼得龇牙咧嘴。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商时予,“你烧了万花楼?!”
那么豪华,那么金碧辉煌的万花楼被烧了?
“被烧了啊!都烧没了啊!”李星澜抹了一把脸上的黑灰,伸出十指给苏酥看,“老子在厨房的废墟刨了半天,毛都没刨出一根,老子的五百两啊!”
“啪”的一声,李星澜双手一拍,随即瞪着商时予说,“没了!丢他老姆的都没了!”
“......”
苏酥和商时予同时沉默,总觉得他们在意的不是一个点。
最后还是苏酥开口问:“狗哥......重点是不是搞错了?”
“哼!”李星澜愤愤地挤开商时予,一屁股坐在他的位置上。
商时予也不恼,只默默地站在一旁,乍一看还挺乖巧。
“知道韩君越是谁吗?”李星澜双手叉腰,见苏酥一脸茫然,随即摇了摇头,继续道:“那狗日的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知道你是谁吗?”
应该......知道吧?
苏酥想起自己曾对媚娘自爆过,只能顶着李星澜审视的目光,心虚地点了点头。
“他都知道些什么?”
“......”苏酥偷瞄了李星澜一眼,见他眯着一双狐狸眼,就知蒙混是混不过去了,只好老实交代着:“准确来说不是知道我是谁,而是知道你是谁......”
“?”这下换李星澜傻眼了,他面带疑惑,“你给老子展开说说。”
“韩君越有恋丑癖。”
“看出来了,继续说。”
“我跟老鸨说,琴台路李府,李狗蛋,也叫李星澜,他特别有本事......”苏酥再度小心翼翼地瞄了李星澜一眼,“我说你能找个更丑的过来,求老鸨放了我......”
沉默,除了沉默还是沉默,李星澜甚至有了一瞬的失神,千言万语堵在喉间,最后也只能化作一声叹息。
好家伙,你把你狗哥是卖了个彻底啊。
“狗哥,你没事吧?你说句话?”苏酥用小手轻碰了一下他。
“真是我的好妹妹,哥有没有事不重要,你没事就行。”李星澜稍稍回了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