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上云深知,在这个时代,堕入青楼的女子命途多舛,她们的卖身契被老鸨牢牢攥在手中,身不由己,又怎能随心所欲地离开呢?
一盘盘色香味俱佳被端上桌,乔上云毫不客气地大快朵颐起来,眼睛却好奇的看着眼前的圆台。
此时,十几个身披薄纱的女子登台,伴着悠扬的乐声翩翩起舞,如彩蝶纷飞,引得众多男人拍手叫好。
“如此众多的美女,究竟哪位才是花魁啊?”乔上云的眼珠子仿佛被磁石吸引,紧紧粘在那些舞娘身上。
“呵呵!花魁还未登场呢!”一名女子巧笑嫣然,给乔上云斟上酒,端起酒杯便往她嘴里猛灌。
乔上云躲闪不及,无奈地抿了一口,辛辣的味道如火焰般在口中燃烧,她不禁连连哈气。
乖乖,这酒水怎么如此浓烈,以自己的酒量,会不会喝醉啊?
圆台上一曲舞终,一位三十多岁的女人笑容可掬地走上台来,挥舞着丝帕,扭动着丰腴的臀部,娇声说道:“各位客官久等了,接下来由我们的花魁娘子柳如是为大家献上一首曲子,一曲之后,将招选今晚的入幕之宾,还是老规矩,起步价白银三百两,每次加价不得少于五十两!”
乔上云撇撇嘴,屁的招选入幕之宾,不就是拍卖人家姑娘的尊严吗?
“老鸨子,别啰嗦了,老子都等了一整天了,快让柳姑娘现身,让我等一饱眼福,见识一下花魁的倾国倾城之貌!”一个满脸络腮胡的汉子扯着嗓子高声喊道。
众人也纷纷附和,声浪此起彼伏,一个个急切地催促着老鸨子。
老鸨子笑着退下,两个丫鬟如同抬着一架古琴上来,小心翼翼地将古琴放置在圆台中央,随后又有两个丫鬟搬来了坐凳。
大约一盏茶的时间后,一名红衣女子如弱柳扶风般莲步轻移,双眸含情脉脉,恰似繁星闪烁,腰肢轻摆间,手中轻纱如流云般飞舞,一颦一笑都如春花绽放,勾人心魄,台下众人皆被她的绝世容颜与曼妙舞姿所倾倒。
乔上云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上台的女子,想看看这被人誉为花魁的姑娘究竟是何模样。
只可惜,让她失望了。
待那姑娘转身坐下轻抚瑶琴时,她才瞧见,那姑娘的脸上蒙着一层薄纱,根本无法看清其真容。
不少客人也是连连叹息,他们同样未能目睹花魁的风采,着实有些遗憾。
乔上云对音乐一窍不通,更是听不出花魁弹奏的是何曲目,只顾着与小山吃菜聊天,“小山,你酒量如何?”
“还不错,能喝个二斤半吧!”小山一脸自豪地说道。
“噗……”乔上云一口茶猛地喷出,伸手在小山的胳膊上拍了一下,“你少吹牛了,你当自己是武松啊?”
“武松是谁?他能喝多少?”小山往嘴里丢了一粒花生,满脸疑惑地看向乔上云。
“武松……额……是……哎呀,反正我才不信你能喝二斤半。”乔上云夹了一片卤肉放入口中,吧唧着嘴仔细品味,“这肉看着挺诱人的,怎会如此寡淡无味,不好吃!”
“上云姑……公子,反正都已经来了,你若不信,我今晚就喝给你看!”小山撸起袖子,少年青涩的脸上写满了自信。
“不用,我信你!我今晚也想喝酒,但我酒量不佳,你可别喝醉了,得照看着我点啊!”乔上云说完,端起酒杯小心翼翼地嗅了嗅,又用舌头轻轻舔了舔,“好辣!”
“哈哈哈……酒可不是这么喝的,你得像这样,抿着一口气猛地灌下去,然后细细回味后味,如此就不容易醉了!”小山端起酒杯,亲自做着示范。
小山身旁的姑娘见小山的酒杯空了,赶忙又为他斟满。
乔上云皱着眉头勉强喝了一口,辣得她眉头紧紧拧成了一团,“这酒可比烧刀子辣多了。”
“呵呵呵!公子,这可是咱楼里的招牌美酒竹叶青,比那烧刀子好百倍,来来来,奴家给您满上!”给乔上云捏肩的姑娘娇笑道。
哦,原来如此,难怪今日这酒会如此辛辣。
“哟!金公子来了,楼上已为您备好雅座,请移驾二楼!”老鸨子那尖细的嗓音响起。
乔上云闻声转头,便瞧见一个男子负手阔步而入,其身后紧跟着两名随从。
男子身着一袭绣着雅致云纹的月白锦袍,腰间束着墨玉腰带,面如中秋之月,色若春晓之花,眉似墨画,目若朗星,眼眸中流转着似有若无的笑意,透着几分慵懒与不羁。
“别看了,他是县城首富金逸尘,听闻他风流成性,已纳了十房小妾,还时常留恋烟花柳巷之地,不是什么好东西。”小山轻声嘟囔了一句。
“你的意思是,他便是金府的老爷?”乔上云满脸惊愕,难以置信地问道。
县城首富,又有十位小妾,可不就是她所知晓的那个金府老爷吗?
她本以为金老爷会是个满脸沟壑、白发苍苍的老头子,却不想这被唤作老爷的,竟是个面如冠玉、目若朗星的俊俏小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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