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月脸红脖子粗的被推到了厂长面前,厂长冷眼看着她,“是你带的头?你要说什么?”
李明月被架起来,也没有退路了,索性就破罐子破摔了,反正有周龙护着她,她没什么好怕的。
“我要反映咱们厂新来的女工林月的情况,厂长您应该把她给开除了,不能让她坏了我的服装厂的名誉。”
厂长一脸茫然的看着刚挤过人群,站到他身旁的车间主任,主任擦了擦汗,小声的说:“就是前段时间打架的那个女的,叫林月。”
厂长回忆了一下,想到了镇长的电话,是那个认识镇长的女娃娃。
他环顾了一下,没看到人影,问旁边的车间主任,“她人呢?怎么没看到?”
车间主任又擦了擦汗,讨好的说:“她腿断了住院了,她爱人已经给她请假了。”
厂长搞不清楚状况,随口说道:“请假就请假,反正请假不发工资,厂里也没什么损失,用得着开除人吗?”
李明月清了清喉咙,煞有其事的描绘起了她听到的传言,厂长听着眉毛都皱到了一起。
李明月边说边观察着他的表情,这个厂长最要面子了,厂里的生产情况可以不好,但是名声一定得好,不能传出去不好的事情。
她就是吃准了这一点,才敢跑到这里来闹,“厂长,林月的事情可是闹到了警察局的,都是有案底的,用不了多久大家就会知道她是我们厂的工人,会觉得我们厂里的其他人作风也有问题,这会影响到我们厂评优的。”
厂长的面脸更黑了,他可是等着评了优发奖金的,镇上几个搞实业的厂子本来就竞争激烈,真要是出了这样的事情,那还得了?
“那就赶快开除,反正她也没上几天班,也算不上我们厂里的人。由于她自己的问题离职,工钱也不用算了,直接把她的东西送去她家里就行了。
好啦好啦,都散了吧,都给我回工作岗位去,是不是都想被扣工钱?”
人群就要散了,李明月一脸奸计得逞的小人模样,“林月,掐死你就像是掐死一只小小的蚂蚁,看你还怎么和我斗。”
“等等…”霍青岩护着朱师傅走到了前面,“厂长,你都不用查一下情况属不属实就妄下结论,是不是有些草率了?”
厂长看着开口的朱师傅,这个老师傅的确有本事,设计的图纸和裁剪的衣服都很畅销,就是人太目中无人,从不把他这个厂长放在眼里。
现在更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自己下不来台,他心里很生气,面上还维持着皮笑肉不笑,“朱师傅怎么有时间过来了?你不是从不参与厂里的问题吗?
这件事情人证物证都有,还用得着查吗?我也是为了咱们厂的名誉考虑,反正一个工人而已,开了就开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缺了她机器也不会停。”
朱师傅失望的摇了摇头,这厂里的风气真的是应了一句话,上梁不正下梁歪。
“这可关乎到一个小姑娘的名声和前程,轻飘飘几句话就决定一个人的去留,也太武断了吧。”
又是草率又是武断的,这不明摆着拆厂长的台吗?大家都等着看好戏,这朱师傅可是上京借调来的,从来都不买厂长的账。
奈何厂长还不敢把人家怎么样,现在厂子里可是靠着朱师傅设计的衣服才得以起死回生的。
厂长的表情像吃了苍屎一样难看,可是他敢怒不敢言,只能陪着笑脸,“朱师傅说得对,是得有凭有据,才能让有些人心服口服。”
他转向李明月,一脸严肃的说:“李明月,这些事你是从哪里听来的?还不快去把了解情况的人叫过来。”
李明月看了看周龙,叫周龙点了点头,她高兴的拍了拍手,“好的,厂长,我这就去叫人。”
朱师傅被这里的空气熏的有些头晕,都是些汗味和口气味,实在是太难受了。
他在鼻子跟前扇了扇,沉声说道:“不要在这里挤着了,都要喘不上气了,都去大礼堂吧,今天就把事情搞个清清楚楚,看看谁以后还敢在厂子里兴风作浪。”
霍青岩扶着朱师傅率先向着礼堂走去,大家一看这情况,也都纷纷跟着去了。
不一会儿,办公室门口只剩下厂长和车间主任,车间主任又擦了擦汗,小心翼翼的问道:“厂长您看?”
厂长眼神里像是淬了冰,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看什么看?人都走了,到底是我是厂长还是他姓朱的,简直太目中无人了,要不是留着他还有用处,我早就把他开除了。”
车间主任忧心忡忡的看着厂长:“这个朱师傅是从总厂借调来的,您恐怕开除不了他,他的工资都不是在咱们这里发的,而且没几个月借调就结束了。”
厂长啐了一口,“那敢情好啊,他最好快点滚蛋,我可不想再看他那不可一世的臭脸。”
车间主任的冷汗流的更快了,他擦了又擦,“厂长,这一年多,都是靠着他的设计厂子里才能起死回生的,他这一走,恐怕…”
他没有把后面的话说下去,只是欲言又止的看着厂长。
厂长也是气昏了头,他哪里能不知道这个情况,“他都来了一年多了,你们还没把他的本事学到手?”
车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