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偷懒,定斩不饶!”
“是,是。”
降卒们目送曹顺的大军离开。
结果又过了两个时辰,周琼又来了,这些益州军已经见怪不怪了,也没在意周琼带来的数千骑兵,都是默默干活。
周琼心满意足,只是眸光下,浮现一抹寒光。
北边十里,军营。
中军大帐,灯火通明,今夜荆州军和民兵全部都没歇息,都在等候着,只待时机一到,立马南下。
“探子来报,零陵城内的益州军已经大举北上,以一万骑兵为先头部队,即将抵达莱阳。”
众人都很紧张。
林孤生也很紧张,如果失败,那三万降卒就解脱了,届时,益州军将再多三十旗的士兵。
高坤严肃起来:“统帅,事不宜迟,马上命诸位将军往东和西两个方向南下,包围莱阳。”
“好。”
林孤生迅速做好战斗部署。
张建领大军来到莱阳外,果然看到月色下亮着许多火光,那些民兵在修建工事,甚至一点监察都没有,不禁让他松了口气,同时,他也紧绷着脸,“什么情况,难道荆州军不设伏击吗?是不是奸计?”
有将军说道:“素闻林孤生那厮奸诈无比,如此看来,应该是的,将军小心,恐怕有诈。”
月下,风吹草动。
张建在暗中观察了一会,沉吟道;“这些民兵,又没甲胄,又没兵戈,步履疲惫,嗯,传令下去,待会先放箭,待敌军中箭后,若暗中没有什么援军,全军冲杀而去,捣毁工事,烧毁粮草,再撤军。”
“遵命。”
须臾,便有弓箭手准备,上万骑兵都配备了弓箭,有十支箭矢。
箭雨,从天空中倾斜而下。
“咻——”
很快传来哀嚎。
几波箭雨过后,“民兵”死伤惨重,暗中并未有什么援军,张建心神大定,他看到有“民兵”点燃了烽火,看到了许多“民兵”逃窜,屁股尿流,当即认为是在求援,心神大定,立马猛拽辔头,身先士卒,冲杀出去。
“杀啊。”
“……”
看到从黑暗里冲出那么多骑兵,因为漆黑,降卒分辨不清铠甲,还以为是荆州军要“鸟尽弓藏”要坑杀降卒了。
“杀降卒了!荆州军要杀降卒了。”
有老兵甚至萌生想法,还以为是荆州军要杀降卒嫁祸给益州军。
毕竟这里是零陵,是益州军的控制范围,死了降卒,世人也不会赖在荆州军头上。
三万降卒,就是三万张嗷嗷待哺的嘴,这些日子伙食越来越差,荆州军对降卒越来越不耐烦,他们早就有了预感。
对付这些手无寸铁的降卒,骑兵冲杀而来,可谓是抱头鼠窜。
张建手执大刀,接连斩落数颗人头,忽然发现了问题,许多降卒求饶的口音,像是西南腔……
“糟糕!”
张建头皮发麻,瞬间一个激灵,揪住一个士兵的脖子,“你是谁?说,你是谁?”
“我是……”那士兵哭哭啼啼,早就被吓破了胆,“我是益州军第三军团青城山军宿字旗……”
张建眼前一黑,“糟糕,中计了,林孤生老奸巨猾,这是借刀杀人!”
他抬头看向还在进行的杀戮,一颗心逐渐沉入谷底。
月似乎见惯了人间的杀伐,不忍看到,悄无声息隐没进了厚厚的云层。莱阳县城外,四处都是狼烟和烽火,血流成河,士兵杀红了眼。张建喘着粗气,下令道:“撤军,撤军!”
却是忽然,从四面八方传来地动山摇的声音,天空中无数巨石投射而来,也有满天箭雨。
瓮中捉鳖!
张建神色一紧,想到了这个词语,只不过这次的鳖,是他张建。
胯下的骏马嘶鸣。
“杀——”
终于,等滚石和箭矢没了后,无数从四面八方的士兵冲杀而来,他隐约看到一领头的白衣将军,那是……林孤生。
莱阳以南四十里。
林冲和张客各领一万兵马在道路设下伏击,苦苦等待张建撤军,但一直到天亮,依旧没有人来,两人对视一眼,都在彼此的目光中读到了畏惧和凝重。
“糟糕,张建将军应该中计了。”
终于,旭日东升,一层一层金黄的日光沐浴在大地上,开启了崭新的一天,道路尽头终于出现了几匹军马,驮着染血的士兵。
“张建将军呢?”
那士兵看到林冲和张客,紧绷的神经终于被拨动了一般,泪如雨下,“张建将军中了伏击,被斩落马下……”
“什么?”
……
天授一十四年十月五日,林孤生设计,以三万益州军降卒为诱饵,歼灭益州军骑兵部队10旗,降卒全军覆没。左将军柴山的副将张建被林孤生一枪挑落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