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兵一旗,步兵两旗。虽然只能出兵三千,但就潘家寨士兵的军事素质,足以抵得上武陵和大庸军整整一个军。
林孤生托起酒杯,目光灼灼:“你们想要分多少粮草?”
围剿赵康和谭克,其一是为了清除后方蠢蠢欲动的势力,让林孤生能完全把重心放在柴山上,避免被人趁火打劫;其二,这也是武陵和大庸的绝大多数兵马,灭了赵康和谭克,大庸和武陵,就只有少得可怜的水师部队和驻城士兵,届时,荆州军越过边境,大举南下,就能第一时间控制这两座郡城,能完全为秋收做好准备。其三,眼下困境重重,既要想取得民心,要养活这数十万难民,还要有足够的粮草储备,大范围征兵,除此之外,林孤生还看上了这些残兵部队的甲胄、军械、良马。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潘家寨出兵,定要分得一部分好处,如果在林孤生接受的范围,联盟,未尝不可。
“将军,此次出兵,单纯是看不起赵康和谭克的为人,不忍湘西生灵涂炭,是为民族大义。我潘家寨占据一山,自给自足,丰衣足食,不差这些物资,倒是将军,不远数千里远赴湘西内部深入前线作战,物资匮乏,我又如何敢狮子开口?”潘丁山微微一笑。
“你们不要好处?”
兄妹二人颔首。
见二人不似作假,林孤生皱眉,古往今来,天下熙熙,皆为利往,众人嚷嚷,皆为利来,潘家寨的部队可都是经过长年累月训练得到的精锐士兵,冒着那么巨大的风险,难道只为了献上人情?
似乎怕林孤生有顾虑,潘丁山笑着举起酒杯,道:“林兄不必迟疑,这也是家父的意思,当年家父在荆湘水贼之乱中,幸得兵马大元帅相助,方才化险为夷,如今将军有难,我潘家寨当竭尽所能。”
又是老一辈的情谊。
如此,林孤生也不再作惺惺之态,捧杯向这兄妹二人敬酒:“好,那林某就多谢二位慷慨相助。”
“干杯。”
既然商议结盟,潘丁山也不含糊,取出一份盘家湾的军事布防与地形图,三人开始商议。
……
盘家湾。
大庸和武陵军残部中军大帐。
自从退守到盘家湾,赵康和谭克可谓是夜夜笙歌,日夜把酒言欢,十分畅快,没了前线的后顾之忧,身后便是大庸郡,安全得很,再也不用提心吊胆害怕益州军的袭击了。
那日五溪城被柴山的大军攻克,当真是尸山血海,郡守府被铁骑践踏,无数百姓惨遭屠戮,萧策慌忙组织士兵迎敌,被全歼在五溪城内。赵康和谭克睡梦中惊醒,看到这副惨烈的景象,早已被吓破了胆,哪里还有心思迎敌?命大军阻击追兵,最终谭克和赵康在付出数千人的代价,安然逃出五溪,两人不约而同洗劫明堡、山堡两县,扩充军需,最后约定干脆撤出五溪,在五溪和大庸边境屯兵。
那日的惨烈犹在眼前,历历在目
。
“启禀将军,据说前线传来的军情,柴山夜里命大军进攻龙堡,龙堡沦陷,林孤生亲率荆州军出城迎战,最终被俘,生死未卜。前几日有陆陆续续上前难民向咱们聚拢,寻求庇护,据可靠消息,后方还有数万难民而来。”
有士兵跪地汇报。
“龙堡沦陷了?”
赵康一愣,旋即狞笑,“啧,还以为传言里的白衣战神林孤生是什么三头六臂,有什么了不得的神通,一开始向咱们借兵,如今就沦陷了。”
谭克也笑了:“就湘西目前的局势,倘若府君大人不抽派主力部队驰援,谁来都不好使,他林孤生未免太自负了。”
赵康也嗤笑一声:“什么狗屁荆州军,不过是一群叛军,还以为有什么能耐,看不起咱们湘西正规军,他能在荆州吃得开,完全就是荆州无男儿,呸,来到我湘西,这下原形毕露了吧。”
二人谈笑间,尽是讥讽。
益州军的强大,乃是地狱里爬出来的魔鬼,这一点他们深有体会。
龙堡沦陷,林孤生被俘,荆州军全军覆没,这都在他们意料之内。
“将军,要接收这些难民吗?”士兵询问。
赵康哈哈大笑:“什么难民,万一是敌军的奸细呢?跟了我这么久,难道还要我教你们怎么办事吗?”
士兵瞳孔一缩,有些于心不忍。
赵康的意思是,能抢的抢,能杀的杀,要是体格健硕的,孔武有力的,就强行吸纳进来扩充兵源,要是没什么力气四肢健全的,就拉出去干苦力,加固防御工事。
……
林孤生在潘家寨,又书信杨万里,掺真半假的说明湘西的局势,说柴山的大军势如破竹,接连攻克五溪,六县沦陷,大庸、武陵、五溪三军全部溃败,连荆州军也几乎全军覆没,这一切都是低谷益州军造成的,他将会在边境调集100旗南下进入湘西地界参战,希望杨万里书信大庸和武陵郡的知府大人。
这一次,他势必全歼赵康和谭克的部队,待大军南下,一举控制大庸和武陵郡。
最终的决策是,林孤生按照原计划进行,数万民兵扰乱敌军的秩序,潘家寨率军三千,和荆州军两千,里应外合,内外夹击,全歼大庸军和武陵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