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柄锈迹斑斑的宝剑,长三尺三,但那剑锋,在阳光下泛着幽幽寒光。这剑做工极其精湛,镌刻着古老的花纹,看款式,算是老古董了,应该是一百多年前中州铁军的佩剑,怎会出现在苗疆?
看着林孤生陷入沉思的模样。
安达尔更加确信,眼前的少年,绝对是出生中州某个世袭罔替的大家族,也唯有那种阶层的贵族,才能一眼看出端倪。安达尔不仅是在试探林孤生的武艺,也是在旁敲他的家世背景,显而易见的是,他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踏雪入手沉重且冰冷。
这种朴实无华的宝剑,做工严格按照《大凉军律之中州铁军兵械法案》制造,即采用生铜、玄铁、青铜按照特定比例千锤百炼。
与此同时。
林孤生感受到一股莫名的力量从四面八方汇聚,他心神一凛,他当然不会自负到以为是这踏雪赋予了他这种力量。这是一种玄而又玄的感觉,力量不是自己的,却能随意调动,当真是酣畅淋漓。
“来,一起上吧。”
林孤生走在中央,斜睨两个急不可耐的苗人勇士。
安达尔眯着眼,心细如他,当然第一时间发现了林孤生的异常,自执剑起,他的气质就变了,变得令安达尔不安,让他捉摸不透。
两个苗人一左一右,包围而来,弯刀在半空划过一个弧度。
林孤生闭上眼,低吼一声:
“升龙。”
长剑斜挑,形成一轮弯月。
两颗血淋淋的人头“咕噜噜”滚到安达尔脚下。
瞬杀!
那股力量褪去,林孤生发丝凌乱,睁开双眼,回到座位上,安达尔的目光闪过杀意,咬牙切齿道:“你就这么杀了他们?”
本以为是一番血战,却不想,林孤生这般了得,抬手间便杀了两个勇士。
“我不轻易出手,出手便要见血。”
林孤生乐于在他眼前故作高深,防止安达尔投鼠忌器。
果然,安达尔神色变得极为难看,很狰狞,但被他强忍住怒火,挥了挥手,便有下人来清理血迹。
“好武艺。”
“圣子找我,不只是喝酒论道这么简单吧?”
安达尔一笑,竖起大拇指:“公子好眼力,的确,是这样,今晚寨子上的巫师要施法取卵,你的身体里也被种下了虫子,我这次来,就是问问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怎么,不是期限是十天嘛?”
“十天没错,但出了差错,本以为他们是要等我大婚后再取卵,看来是老祖宗的身体出了什么状况,等不到那个时候了。公子,你是聪明人,何须十天?”
“那行,我考虑好了。”
“真的?”
安达尔欣喜若狂,站起来,很是激动。
和安达尔拜别后,林孤生回到了小院,刚一推门,就看到常立钺一脚搭在座位上,满嘴是油,正大快朵颐,很是潇洒。
“回来了?”
“老前辈,你这……”
“嘿嘿,凭我的武艺,小小苗寨,哪里去不得?”
林孤生直翻白眼:“那前辈可有什么收获?”
“嗯,已经推演出母虫的位置了,就走这地下,不过那里了不得,应该有巫术法阵,不能打草惊蛇。”
林孤生点头,又道:“刚才多谢前辈出手,借我力量,那是什么手段?简直骇人听闻。”
“哈哈哈,那是我道家的茅术,当然高深。”
茅术?
“前辈是道家人?”
“那是,那是。”常立钺更加得意,“我乃是龙虎山青云观上人座下,山字脉大弟子,常立钺是也,你也不去江湖上打听打听,知道楚立华不?”
“那是何人?”林孤生摇摇头。
“孤陋寡闻。”
常立钺一脸鄙夷,一边扣脚一边抠鼻子,怎一个邋遢了得,不屑道:“连我师弟楚立华都没听说过?也不知道你在天下城是怎么混的。”
“这个,还请前辈指点一二。”林孤生讪笑,他是真没听说过什么楚立华。
常立钺傲然一笑:“我师弟是医字脉的大弟子,在中州开的楚门药业,可谓是名动十四州,连他都没听过?”
林孤生瞪大了眼:“前辈,你是说,楚门是你师弟开的产业?”
“那是当然,除了我师弟,试问天下,谁还敢打着‘悬壶济世,医者仁心’的字号开店?”
林孤生恍然,赶忙为自己的无知道歉。常立钺也没往心里去,很是自负地说道:“别看我混的不咋地,我几个师兄弟可一个比一个了不得,我师父是道家集大成者,精通五脉绝学,收的五个弟子无一不是人中龙凤,当世豪杰。别看我落魄,我几个师弟一个比一个有富裕呢。”
“这个,看出来了。”林孤生干笑。
他不了解道家,但也知道,道家五脉,即山、医、命、卜、相,常立钺口中的师父“上人”竟然是精通五脉的集大成者,了不得,了不得,这种人一定不是泛泛之辈,是当代圣贤。
“前辈,扯远了,你还没跟我讲清楚,什么是‘茅术’呢。”林孤生赔笑。
常立钺也不拐弯抹角,笑道:“所谓茅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