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士云一听事情还有转机,再也顾不上清高,慌忙跪下:“公子,请出手救我师妹,我庞某无以为报,日后任凭公子差遣。”
“快快请起。”林孤生受宠若惊,赶忙将他搀起来。庞士云也是急乱投医,他知道师妹的病情不能拖下去,生机在消散,耽搁久了还得了?轻则沦为植物人,终身无法苏醒;重则就此干涸,香消玉殒。
庞士云郑重握住林孤生的手,满脸恳切之色:“公子,我师妹……”
“无妨,虽说有些难度,但也不算太难。庞兄放心,我不是那种趁人之危的人,我这一生最爱交友,庞兄是义士,我怎敢趁火打劫?事不宜迟,你且稍等,我这就想办法。”
“多想,多谢公子。”庞士云激动地无以复加,实在是他对师妹之情珍重。
“风伯,咱们去皇宫一趟。”
皇宫?
庞士云大惊,随即了然,怪不得眼前的少年说难如上青天,的确,以他的身份凭自己本事要进皇宫求高人相助那简直是痴人说梦。
林孤生风风火火出了客栈,又让刘青山去他的商会领一千两银珠,算是庞士云的赔礼钱。最后又示意肖赞驱散看热闹的百姓,如此,这一桩轰轰烈烈的案子才算告一段落,不过含蓄地却也带动了这家客栈的生意,自始至终那客栈掌柜的嘴就没合拢过,因为许多百姓都想一睹青衫半仙的风采,来住店也好,打尖也罢。
“去哪?”
“皇宫,你要陪我去么?”
安妮娅手里还端着林孤生那碗凉了许久的酥糕,犹豫道:“我就不去了,我回庄院休息。”
“那好,注意安全。”
林孤生和风伯上了肖赞准备的战马,直奔皇宫而去。
这会已经亥时。
户部尚书公孙迟今天很郁闷,一下午他就被于冉和闫乐劈头盖脸一顿臭骂。他心里幽怨,岐山那是于冉有胆子去的吗?那里常年累月都有第一军团的重甲铁骑驻扎,非得带兵去拿人,这不是自己找不痛快嘛。于冉和闫乐回来后,浑身伤势严重,他盲猜是被林破军给打的,现在自己倒好,成了出气筒,被一顿后好骂。公孙迟拍了拍官服,刚从宫城的禁军统领府出来,就撞到了飞驰策马而来的林孤生和风伯,下意识打一个寒噤。
“咦?尚书大人,这么晚了您也在啊。”
“呃,是,林少爷是要去哪?”公孙迟心里咒骂一声。
“没事,我找小公主。”
“啊?”
公孙迟吓得一个趔趋,还以为林孤生是去找公主告状,顿时魂飞魄散,战战兢兢道:“林少这么晚了还叨扰公主殿下,是有什么急事吗?”
林孤生哈哈大笑,往日里这户部尚书哪一次见了自己不是趾高气扬的?今天这么客气还是头一次,看来方才没少被于冉和闫乐唾骂,他心情大好:“也不是什么急事,就凭我与公主的交情,叙叙旧不行?”
公孙迟唯唯诺诺,找了个借口离去,他目送林孤生
入宫,心里却不以为然。这么晚了,公主都要歇息了,再说孤男寡女的传出去也不好,林孤生要没什么急事他都不相信。等等,难不成林孤生又想动用关系干什么事情?毕竟先前林孤生劳烦公主殿下找他求一纸文书,结果刺客就跑了,不免让人怀疑,想罢,他眼轱辘一转,有了计较。
天下城南下五百里,玲珑山。
忽见起伏山峦,若云雾缭绕,若群峰叠嶂,势如苍龙昂首,危峰兀立。古柏丛中,可见军帐扎营,淙淙溪流自怪石流出,却不见丝毫静谧,反而充斥着肃杀。
中州铁军第二军团扎根于此。
总督大将军,林孤命。
此刻,月明星稀,林孤命不戴面具看起来也如金属般冰冷沉重下的脸上浮现一抹愠怒。
他手里攥着一捧竹卷。
“可信度如何?”
林孤命看向随军心腹副将,那副将忙不迭道:“是末将在‘天下文宗之首’的许氏购得,第一手信息,花费万两银珠。”
“许氏的信息,可信度总是很高的,倒是希望的确是第一手,未曾传露出去。”林孤命挥了挥手,将卷轴扔在地上:“毁掉这份卷宗。”
副将愕然,但将军之令,无人敢违。
他打开火折子,“赫”的一声,火焰蹿上来,瞬间将价值万两银珠的卷轴吞没。
林孤命冷硬的目光盯着火焰,沉吟许久,自语道:“除了你我,以及许氏,应该无人浏阅过吧?”
副将皱眉:“属下不知。”
如此,林孤命的剑眉拧成一团,再也没舒展过。
卷轴上,详细记录了他的胞弟林孤生在天授一十二年十月十四日晚在城北旮旯面见刺客,于十月十七日以押送赈灾粮为借口,令中州铁军第第三军团第“策”字旗李命功护送刺客出城的具体始末。
若是这份卷轴传到皇帝耳畔,林孤生九颗脑袋都不够砍的。窝藏刺客、包庇传教士,是诛九族的重罪。
天下城,皇宫。
入夜,星星点点的萤火虫扑腾着,采心殿格外静谧。这个点,小公主并未休息,还在研习仙术。一团幽绿色的火苗蹿出来,姬子衿小心捧着,催动心魂,“唰”的一声,火苗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