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岚听得声音,心魂一颤,险站立不稳,心想:“这声音…这声音…”喜欲狂,然片刻后,便又黯下:“只是声音相近罢了,云清岚啊云清岚,老天待你不薄,能听到几声旧意总是好的。只是林郎…我的林郎…”眼眶顿时泛红,鼻子一酸。
风天侯道:“云天官,请坐罢!”指了指木屋外木椅。云清岚坐下,见得木屋有一窗口,其上垂下幕帘,阻挡视野,望不清内里情形。但可嗅得丝丝清香。云清岚又神魂一荡,两人曾缠绵旖旎,共享无穷欢乐,云清岚对林尘体香记忆深刻,如此一嗅,便宛回从前,顿浑身颤抖。说道:“公子…公子怎不现身?”
风天侯道:“公子不便现身,你莫要打听。”言语已有不善。云清岚全听不出,说道:“公子姓甚名谁,可否告知清岚。”风天侯道:“云天官,我阳教虽与你等联手,但用你正道话说,终究正邪殊途,你这番问话,未免不妥。”
林尘暗暗感激,知风天侯刻意相助。云清岚道:“我不管妥不妥,公子…你…你可愿见我一面。我…我有位故人…”林尘心道:“惺惺作态,当日出剑,可不见你有丝毫犹豫,哼!是怕我没死干净么?”颇为厌恶,冷声道:“你医是不医?若医便放好手来,我为你施针。如若不医,你便立时离去。”
云清岚俏脸一白,虽自知林尘不死的概率甚小,但听此人声音相近、气味相似,叫她无限眷恋,既欢喜且忧伤。此刻听得对方声音冰冷,心宛被针扎,当真痛不可扼。眼泪扑簌簌落下。又想说话,却再不敢再言。
她将手横放窗外,林尘右手一捻,多出三枚阴元针,伸出窗外为其施针。阴元针细如牛毛,入体一凉,紧跟着气力恢复三分。林尘不愿过多牵扯,故下手极快,连施三针。云清岚修为恢复,双眸即刻恢复神韵,使将出“破虚眸”瞳术。自古武技中,当以“瞳术”最难修习,风险最大。
“破虚眸”乃怀元山武技,属当世一流。云清岚却未曾深研,此刻属于强行催动,双目登时刺痛,视野穿过幕帘。见得屋内昏暗,有一道身影与自己正对而坐,体型相似,几乎“林郎”二字便脱口而出。但其面容却有面具遮挡,再看不清。
云清岚眼睛一闭一睁,心想:“定是我太眷念林郎了。此人虽与林郎相似,但…但又怎会是他。当下…该以大局为重。”拱手说道:“多谢公子搭救。”风天侯道:“云天官,既毒性已解,快快离去罢,我家公子要休息了。”云清岚道:“好,不打扰公子休息。”
……
幸无双道:“云天官,我等难道真听魔徒差遣?”云清岚道:“当下共抗火神军为重,诸位暂摒前嫌罢。”但说话时,目光时不时朝林子瞥去。
众天官道:“是!”
天官以云清岚为首,阳教以林尘为首。只云清岚为明,林尘为暗。天官、阳教共计百余号人,尽皆修为不凡,身手敏捷。已是不小战力。
林尘藏自人群中,暗中下达号令。魔教众徒无人不从。云清岚遵守约定,对魔教号令亦是事事回应。如此这般,休整半日,林尘决定伺机埋伏,速战速决,杀出一道缺口。
然当日夜里,将要下山之际。忽听一阳教探子回报:“风老!东首方向,火神军已到山脚三里外啦!”一声激起千层浪。众人无不慌张,全未料到火神军这般迅捷。
风天侯三两步行入人群,听得林尘指使,又行将出来,说道:“云清岚,你遣人去西、北、南四处查探,看看是否有火神军。”五品天官方大才道:“还探甚么探,当下寻一方向,全力杀出为上!错过时机,可便杀不出了!”
风天侯道:“你且听便是,我们自有算计。”云清岚道:“玉横城、姜汤圆、嵩香,你三人即刻勘探,速去速回!”三人领命,朝西、北、南三处奔去。不消半炷香纷纷赶回,面色苍白,四面均有火神军,已成合围包夹之势。
众人全已受困此山。闻云斟酌片刻,说道:“我提议杀出重围,火神军不知我等修为恢复,我等全力奔袭,定可破出一条大道。”风天侯道:“你太年轻,我等不过百人,如若进入火神军包围。火神军凝结出军阵,等同自投罗网。”
闻云道:“哼,却比坐以待毙好。你莫要装模作样了,你风天侯、蓑衣客、刘庆元…等人,只怕全听那神秘公子的。你叫他现身指挥罢,总比你来来去去,来得方便些!”风天侯道:“哼!你…”正要反驳。林尘却想:“如今形势甚危,若不能渡过,我纵隐藏人群中,亦是无活路可能。”便道:“风老,闻兄弟此话有理,当务之急是应对危局。”
风天侯一叹,再不说话。林尘出现众人视野,但却脸戴面具,不真面目示人。在场众人均心中一赞:“好一公子爷…气势确是不凡,方才便是他施针医好我等。”虽对魔教不耻,但对林尘却颇为欣赏。
云清岚喃喃道:“像!实在太像!当世真有这等人么?还是…他便是林郎?他为何戴着面具,呀!…难道…难道…是不想见我?他还恨我?如若真是他,他便是恨我我也欢喜。总归还活着,我总归还能…”呆呆望着林尘,一时已置处境于无物,心中酸涩,欣喜,失落…
但转念一想,林尘乃她亲手所杀,如此伤势,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