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怎么回来了?”
林驯没理,把衣服丢到他脚边。
“这次又是什么好玩意儿,”流浪汉一边拆包装,一边叼着烟说:“这两天过来好几批人打听你在哪,我通通没告诉。”
他抖开羽绒服穿在身上给林驯看,“还挺合身。”
林驯点下头,拎起蛇皮袋子,又去捡了一天水瓶,卖了二十块,回来塞进老头的口袋。
流浪汉递给他一支烟,问:“你是不是要走了?”
林驯接过烟,又听身边的人说:“你走也走不到哪去。”
林驯侧头看他。
流浪汉也同样睨他一眼,牵挂、留恋都明晃晃写在了眼底,还自以为只要冷着一张脸,就能掩饰得很好。
果然是年轻娃娃。
流浪汉吐出一个烟圈,老神在在:“敢不敢打赌,不出一个月你就自己巴巴地回去了。”
一个连几年前分给过他一块面包的乞丐都能记很久的人,又能有多狠心呢。
头发剃再短,表情再冷戾,野性难驯只是表象,其实骨子里是缺爱的。所以别人给的一丁点善意,都被极其珍重地接住、铭记了。
走再远,心还留在原地打转。
早晚会回来。
林驯沉默着抽完一支烟。
临走前,照例从裤兜里掏出一整盒未拆封的烟扔到老头手边。然后林驯去附近的提款机,把银行卡里仅剩的三个月工资全部提了出来。
他找人搞来一套新的身份ID,买了手机和电话卡,看着空荡荡的联系人页面,他放空很久,才敲下阿青的号码,发去一条短信。
对面很快回复:林驯?
林驯:嗯。
阿青:你最近在干什么,怎么我一直都联系不上,担心死我了。
林驯:没事。
阿青:真的假的,那你现在在哪?
林驯以为他想履行上次未实现的约定,来首都找自己玩,但短短几天已经物是人非。
不过两人已经近半年没见,眼下无处可去、无事可做,林驯想给自己找个目标、找点事做,于是他写:我去找你吧。
阿青大概是忙,过了十分钟才回复:我在外面呢,最近几天都不在。
林驯没再说别的,两人断断续续保持联系,没过几天再次说起见面,阿青仍旧推脱,林驯感觉有点奇怪。
林驯:你没事吧?
阿青:?我能有什么事。
林驯直接发送视频邀请过去。
阿青又消失了,直到自动挂断也没接。
林驯便再发一次,直到第三次,阿青才赶在自动挂断前接了起来。
屏幕晃了几下,阿青的头发凌乱,表情也慌张,强作镇定地咧嘴干笑了一声:“干嘛呀,我这还有人呢。”
林驯本对这方面很迟钝,但经历过,也就懂了。他挂断了视频,发去:没事,你继续吧。
大约几分钟后,阿青发来信息:没事了,你过两天不是要跟霍霆霄出国参加婚礼吗,等你回联盟,我们再约吧。
林驯敲了个问号。
阿青:你一定要注意安全啊,跟在他身边是不是每天都提心吊胆的啊?
林驯:你在说什么。
阿青同样回了个问号过来:霍霆霄前两天被人死亡威胁的事上了新闻,现在全联盟的人都知道了,你没必要瞒我了吧。
阿青:真的那么危险吗?要不这次你别跟他去了吧。
林驯心里咯噔一下。
离开霍霆霄这么久,他刻意避开不去看男人的相关信息,但看阿青的描述,似乎威胁到了人身安全。
林驯去搜索了一下词条,果然看见了相关新闻。虽然只是接收到了几条恐吓信件,但应该足够引起警惕。
阿青又问他:能请假不去吗?反正他那么多保镖,不差你一个。
林驯迟迟没有回复。
阿青望着一直没再响起提示音的手机,不停地咽口水,最后实在忍无可忍,大喊:“够了吧!你到底要干什么!”
“等消息啊。”一人在他对面低低地笑,“你猜他会回什么。”他手指随意地敲着手机壳,优雅地像在弹钢琴。
阿青愤怒道:“我不猜!你赶紧把我放了,把手机还我!”
“我又没有绑你,手脚长在你身上,你想走就可以走,请便。”那人相当绅士,还给阿青指明了门的方向。
可阿青连动也不敢动。
他眼眶通红地看着对面指向他额头的、黑洞洞的枪口,以及枪口后那张笑得明明无比绅士温和、却比魔鬼还要可怕的俊脸,阿青止不住浑身战栗起来。
“你到底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求你了霍呈……看在咱俩好过一场的份上,求你放过我,求你别为难林驯……”
说着说着,阿青扑通一声从凌乱的床铺中摔跪在地毯上。
他的手腕脚腕处都是淤痕,膝盖也青紫一片,衣衫下的皮肤更是遍布鞭痕,阿青艰难地爬到霍呈脚边,嘴里不停地说“我错了”“求求你”。
霍呈用鞋尖挑起了阿青的下巴,笑盈盈地说:“谁说我为难他了,我明明很喜欢他,还好心提醒他规避风险,注意安全。”
阿青偏开头,颈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