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的脸上,第一次露出惊恐不安的表情。很害怕吧?哈哈哈哈。”
“一想到之后你会因为我的死,每日每夜备受折磨的样子,我就开心的不得了。”
“或许我死了之后,下一个被欺负的人说不定就是你了。”
“那我所做的报复就是有意义的。”
他脸上露出了嘲讽。
“呵呵,不过听说那天之后你就再也没上过学,一个人躲在房间里不敢出门。就算搬去横滨之后,你也没再去上过学,更别说拿起弓箭了。”
“真可惜啊,真想知道被老师同学们用那种眼神打量的你,会是什么样的感觉,那一定很痛苦吧。”
一之濑悠马沉默了一瞬,冷冷地开口。
“说完了?”
“那现在到我了吧。”
“吶,西尾当时我的弓弦全部都是你弄断的吧?”
“还有我的护腕、弓道服,也都是你搞的鬼吧。”
“鞋柜里的钉子、突然被锁上的门,还有那些莫名其妙、子虚乌有的谣言……如果你针对我也就算了。”
“——喂、当时说我姐姐大学的时候是陪酒女,为什么那种人也能当警察之类的家伙,也都是你吧。”
一之濑悠马冷冷地注视着面前的棕发少年,从进门来眼中第一次多了怒意。
而西尾愣了一下,却咧开嘴笑了起来,带着欢愉与惬意,似乎对他这幅表情享受得很,完全不见愧疚或者反省。
“是啊,你现在才发现吗?真是个蠢货啊。”
一之濑悠马在心中深呼吸一口气,随后缓缓睁开了眼睛。
西尾却忍不住皱了皱眉。
他讨厌一之濑脸上这份冷漠的表情,就好像在看一只小丑一样,让他忍不住磨了磨后槽牙。
面前的黑发少年眼神淡漠,刚刚的怒意也烟消云散。
他的身上没有一丝温度,比北海道最冷的冬夜还要寒冷,毫不掩饰地展露着对面前表情扭曲的棕发少年的漠视。
『因为这个,就算搭上性命也要把我扯下地狱吗?』
他微微启唇,在西尾的目光中,平静地说道。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这句话一出,如同落雷一般,狠狠地砸在棕发男生的脑袋上,哄得他头晕目眩。
开什么玩笑……
什么叫‘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一之濑悠马。”
病床上的棕发男生咬着牙,面容狰狞。
漆黑的眸子中恨意翻滚,戾气陡然而生,看向站在自己面前一之濑悠马的眼神充满了怨毒。
“我所遭受到的一切,都是因为你!”
“全部、全部都是你这家伙的错……”
“如果不是你,我也不会成为现在这个样子。”
那股巨大的恨意如同海啸般席卷而来,带着深入骨髓的寒冷。
“我绝对不会原谅你的。”
然而一之濑悠马却安静地注视着他,神情淡漠,丝毫没有受到对方话语中的恶意的影响。
直到听到对方将自己所遭受的痛苦的缘由全部归结到自己身上的时候,那双墨色的眸子才闪了闪,纤细的睫毛微微颤抖,那张冷漠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不一样的表情。
内疚?胆怯?愤怒?痛苦?
怎么样都无所谓了。
西尾咬着牙,手紧紧攥住盖在自己膝盖上的被单,瞪大眼睛,迫切地希望从对方的脸上找露出自己想要看到的表情。
自己就是想要看到,这家伙被自己的怨念和恨意折磨,只有这样他才会获得快.感。
然而,面前的黑发少年却做出任何自己渴求看到的表情,声音平淡。
“西尾。”
“你搞错了一件事。”
棕发男生不由得一愣,从鼻腔里挤出一声气音。
“……哈?”
而一之濑悠马却没有马上回答。他走到床边的壁柜前,随意地放下自己带来的花束,那副轻飘飘、全然不在意的样子,让西尾心中的不解与愤怒更甚。
“喂、一之濑你——”
“一直以来,都只是你单方面对我充满怨念,所以我根本不需要你的原谅。”
“你所遭受的一切,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对于你的事情,我也很同情,也很难过。”
“不过,同情是一回事,但这不是你将所有的怨气发泄在我身上的理由。”
“你被弓道部的前辈霸凌这件事,我根本不知道,更没有参与过;因为受伤失去参与选拔赛的资格,那也不是我造成的;我的金牌,那也是自己靠实力获得的。”
“至于你的腿……”
一之濑悠马声音顿了顿,眼神平静。
“是你自己从我面前跳下去,才会瘫痪的。”
“如果你要报复,那也应该去找真正欺负你的家伙,而不是我。”
“从始至终我什么都没有对你做过。”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你会这么怨恨我,但有的人的恨是没有原因,而人的恶意有时候也不需要理由。我现在也不在乎你为什么恨我了。”
因为对他们而言,没有什么比“憎恨”更彻底、更纯粹、更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