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不起的重症患者,面色如土。
男生身上穿着一件黑色高领长袖内衬,明明应该是贴身的材质,却被拉扯得宽松变形;就连外头那件白色的透气棒球衫也一样,领口最上头那枚纽扣不翼而飞,邋遢地耷拉着。
即便是神经再怎么大条的人,也应该明白面前的学生发生了什么事。
“你……”
灰原的声音有些哽噎。他张了张嘴,忽然开始懊悔于自己之前的口无遮拦。
“你还好、吗?”
啊,自己简直就是个白痴。这幅样子,怎么可能还好啦,别再问这种蠢问题啊灰原雄!
灰原雄狠狠地骂了一声自己,下意识扭过头,试图寻求一之濑悠马的帮助。
然而黑发少年却没有任何响应,一直低着头沉默不语,空洞的眼神没有一丝温度。
那种冰冷,让向来元气的灰原雄都感觉到一阵寒意。
正当他不知所措之时,七海建人在心中轻叹一口气。
他的个子很高,站在做靠在柜子边上的男学生面前,也带着一股压迫感。于是,七海建人蹲下身体,一只膝盖着地。
“你是棒球社的吧。遇到了什么事的话,可以和我们说,我们会尽力帮你的。”
明明安抚普通人并不在咒术师的工作范围内,但七海的声音平静又沉稳,听起来没什么起伏和波动,却莫名带给人一种安心感。
那个男学生愣愣地看着眼前的金发陌生人,眼前不知不觉间一片模糊,发出一声动物般的呜咽的哀鸣。
“我……我……”
『他被‘欺负’了啊』
一之濑悠马眼神空洞,呆呆地望着哭泣的男学生,不知道看到了谁。一股莫名的恐惧与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