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型灵兽的极限。
这也意味着,余晖和可辛的契合度是100%。
就连联邦的白虎,全盛时期,在战场上的最高战率都只有800%。
此次战役,足以让联邦忌惮。
可辛欢喜得不得了,余晖淡然一笑,揉它的小猫头。
“当然,你也还有很多小瑕疵,实战经验的不足,有些地方打得很急躁。”
可辛一一指点,余晖听得很认真,但脑子空荡一片。
可辛说累了才钻进钥匙里休息,剩下余晖独自坐在休息室的地板上出神。
胜利的喜悦、战后的庆幸和后怕,都在煎熬着他。
作为间谍和杀手,这些感情都不应该存在。
他抱着膝盖,强制压抑心绪,却不断地庆幸落霜没有参与行动。
暗色的休息室里,几声啜泣被风吹散。
脑子里乱窜了很多事情。
想起妈妈还在的时候,她会牵着他去公园玩滑滑梯,夕阳洒在人工湖上,妈妈会笑着站在柳条下看他玩耍。
后来她死了,他寄人篱下,房间几乎没有采光,夕阳是美是丑,和一株蜗居在阴暗角落里的蘑菇没有关系。
想起从余家园子里捡到的野猫,它瘦得只剩一把骨头,很乖很小,他每天吃不饱饭,从未反抗过,只为了小猫去厨房偷鸡胸肉。
后来它死了,被父亲摔死在石阶上,颈骨断裂,小小的脑袋耷拉下来,都说猫有九条命,但余晖的小猫只有一条命。
想起住在余家的每一个夜晚,连月光都照不进他的房间,他最熟练的动作,是划火柴,在这个家家户户通电的时代,他每天只有一支蜡烛。
后来他搬了出去,因为长太高,小小的杂物间住不下他,母亲笑着说,余家的孩子可不能含胸塌背,会被其他家族的人取笑,多亏了家族的面子,他住进了有窗的房间。
余家的房子很大,但幼年的余晖只能住杂物间,长大的他住阁楼。
想起被哥哥姐姐推进池塘,冰冷的湖水钻进口鼻,将这些年仰人鼻息的屈辱连同呼吸一起摒弃。
多亏他们,激活了他脖子上的钥匙信物,他在水里睁开眼,挣扎着游到岸边。
从那之后,他终于不是孤身一人,可辛陪他找到组织,他们在学校的地底下进行战甲模拟训练。
元成和其他的前辈教他格斗技巧,叮嘱他千万忍耐,在外藏拙,不要显山露水。
余晖一一遵循,在组织里,获得了寻常难以得到的认可和温暖。
得到了一些东西,就一定会付出相应的代价。
余晖看着掌心紊乱的纹路,寂静地呼出一口气,何必呢。
都是过去的事情,没有必要去想。
碍眼的东西,除掉就好了,没有必要分出多余的情感给他们。
余晖披上外套,回家的车一直在下面等着,他打开休息室的门,阴影笼罩在他的头顶。
他抬起头,是落霜。
特制的半块面具在黑暗里泛着冷色的光。
余晖:“你回来了。”
落霜:“嗯。”
余晖下意识往前扑,紧紧地抱住他。
落霜按着他的头,安抚地拍拍。
他任由余晖拥抱他,两人在没有暖气的屋子里,互相取暖。
落霜刚从战甲里出来,衣服很薄,发觉腰部贴着的手很冷,他捏着余晖的手,用掌心捂热。
余晖今日总是鼻酸,被人好好对待之后有些冲动,再次踮脚想要亲他。
想起上次被落霜拒绝,他凑得很近,却没有吻下去。
这次,落霜没有退后,也没有抬手。
余晖鼓起勇气亲下去,冰冷的唇贴到同样冰冷的面具。
他搂着余晖,把这个似是而非的吻作为安慰。
余晖在他看不到的地方自嘲一笑——有面具,所以不用手挡。
他靠在他的肩上,从他的名义丈夫身上汲取温暖。
落霜身上还浮着淡淡的硝烟气息,一闻便知他驾驶过战甲。
若非很确定那个逃走的战甲不是落霜,否则余晖又要揪心纠结。
“回家吧。”
他们的手一直没有松开,仿佛前几天的冷战只是错觉。
吃完饭后,余晖才意识到,今晚落霜去接他,是对方给出的台阶。
余晖沉默地扒饭,一连吃了三碗,才被落霜按住手腕,让他歇歇。
只有看着余晖的时候,落霜才有活着的体验,余晖的欲望和喜悦鲜明地包裹着他,一整天的疲劳都能随之净化。
他开了一晚上的会,一众上将围在一起,分析稞罕的新战甲。
他们无法认定对方的灵兽属性,唯一能确认的是:对方有和白虎01一战的资格。
落霜能肯定,对手是个新手,实战经验不足,但格斗基础很扎实,战甲操作的熟练程度很高。
与之对战的,同样是联邦军部的新兵,在同水平下,对方展现出了超乎常人的天赋和实力,他是一个并不棘手的劲敌,但落霜没有把最重要的结论告诉任何人。
落霜此时才明白司令的决定,他望向同样带着面具的司令,他们背后是同伴的尸山血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