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后来怕他派人引路,一挺胸口:“放心吧。”
又笑嘻嘻叮嘱素姑娘一句:“掌柜的,你慢慢算账,不着急,我等多久都行。”
“这还差不多。”素姑娘总感觉方后来有些刻意了,但也说不出来什么,末了,再狠狠瞪了他一眼,随着刘管事走了。
方后来本觉着,冯文瑞在这吴王府藏弓弩,定有些麻烦,如今看了这光景,反而觉得,即便是自己来藏弓弩,也是件容易的事。
这里如此萧条,何止是弓弩,还有其他军械,应该也都会藏着一些。
因为这里到处都是适合的地方,适合的时机。
只是想找出来,倒是颇费时日。
方后来继续往外院走,看着无人的房间便去看看,到底也没看到什么端倪,绕着绕着,他避开素姑娘那个方向,又偷偷绕回了内院,将那写个池塘,假山一一看过去,还是没找到,一来二去,又回到了放酒的厢房。
翻了一遍,又是一无所获。
方后来叹了口气,心道,如此找法,如大海捞针,除非运气好,不然实在难以奏效。
拿下冯文瑞,严刑拷打?他自信没这个实力。
到底是吴王府哪个人,与此事有关?
方后来一筹莫展,如今想起吕管事被孙将军一刀刺死,现在后悔不迭,只怪自己当时没有看管好人。
多想无益,方后来推开门,走了出来,一只手伸了出来,猛地拧住了他的耳朵,接着一声低叫传了过来:“好你个姓袁的,我等你半天不出来,原来你跑这里来了。”
这声音,方后来自然熟悉,是素姑娘。
倒是令方后来吃惊的是,自己这么敏锐的听力,竟然没发现她在门外守着。这姑娘的本事看着弱,实则诡异的很。
方后来耳朵吃痛,低声疾呼:“你轻点,轻点。”
素姑娘将声音压得低低的,几不可闻,恶狠狠继续问:“来这里干什么?”
这回轮到方后来大声说话了:“哎哎,我是让你手上轻点。”
素姑娘收了手,将衣服理了理:“我放手了。你说实话。”
方后来压低声音,认真道:“其实我走迷路了。”
“你这人十句话,有九句半是假的。”素姑娘火起,又伸出手来要拧他耳朵,“你到底是回来干什么?”
方后来主打一个死不承认:“我真的迷路了。”
素姑娘大怒:“你还死鸭子嘴硬。”伸手来捉。
方后来闪躲不及,素姑娘那手,已经摸到他耳朵边了。
这时,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两人对视一眼,赶紧缩了脖子,躲进了厢房,将门虚掩起来。
那噼里啪啦的声音响个不停,是从玉白花蛇舌草的花园里传来的。
有人在那里翻地。方后来想。
素姑娘没理他,好奇心起来了,缓缓将对着花园的后窗户开了一条细缝,从那细缝里往外看去。
同样的好奇心使然,方后来短暂忘记了揪耳朵的事,也凑了过来,一齐透着窗缝看去。
那白绿相间的硕大花园中,一道紫色身影背对着厢房这边,正在园中挥着铁锄头刨着地,只是那手法很不熟练,锄头铲在软地上,有些歪斜,弄得噼里啪啦响。
“这吴王还懂种花草?”方后来看得有些发愣:“他还亲自锄地?”
“有趣。”素姑娘微微一笑。
“是有趣。”方后来眼盯着外面,诧异道,“想不到这吴王好女风,喝多了喜欢穿裙子。”
素姑娘一愣,继而捂住了嘴,低低偷笑:“那不是吴王。那是一个女人。”
“不是?”方后来更诧异了:“谁这么大胆,在那刨吴王的玉白花蛇舌草?”
“所以才有趣啊。”素姑娘干脆搬了个椅子过来,靠着在那儿看。
方后来一戳她胳膊:“咱们还是走吧,这人那么大动静,迟早让听听见,到时候别连累咱们。”
素姑娘一甩手:“要走你走,我就搁这儿看。”
方后来心道,你这女人胆子忒大。又不好一个人走,只好陪着继续看了下去。
刨了一会,那女人笨手笨脚,地没松多少,花倒是踩了好几株。
“这女人,不是干粗活的料。笨手笨脚。”方后来有些担心:“你说,吴王对这花,宝贝的紧,这要让吴王发现了,不得拿剑刺了她?”
素姑娘点点头:“确实笨拙的紧。”
方后来看着,心里干着急:“还是姑娘能干。凭你身手,保证一株花也伤不到,还能将土松的妥妥当当。”
素姑娘抬头斜了他一眼:“你这是夸我,还是损我?”
“自然是夸你,”方后来一愣:“你这面相,一看便是日常里,经常干粗活的。手上一把子力气,提着酒坛走过了四五个院子,都不喘口气的。你若不是开酒楼,就凭着这力气,这身板,去哪个贵人家里做粗使丫头,都招人喜欢。”
素姑娘目无表情,转头继续看去:“你夸的很好,以后别再夸我了。”
方后来很纳闷,难道自己哪里说错了吗?
素姑娘看着外面又赞了一句:“手脚蠢笨是蠢笨,但身材挺好。不知道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