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的脸已然成了这样,自是再看不出这人的身份,不过这人的那只胳膊,三人一眼便就认了出来——鬼袖!
显然,这人就是那群鬼面人的首领,无论是从这鬼袖,还是从其左手的疤痕,以及脖子上的细节都能看得出来。
“这人就这么死了。”许久,那唐雎方才缓过劲儿,瞅着地上之人,感慨道“这么高的武功,说死就死了。”
林雨寒和袁萱没有理会。
“而且死得这么惨。”片刻,又听唐雎道“你看那脸,哎呀!这得多大仇,多大怨啊。人都死了,还这么搞,我的天啊。”
“你怎么知道这是死之后划的。”袁萱不禁问道“而不是死之前拉的。”
“这明显啊。”唐雎答道“你看那刀痕多么顺溜,要是人活着他不得挣扎啊……哎呀!天哪,我要是死了,可别给我来这么下,不对,死了还好,要是活着这么搞。天哪!”
“你倒是挺聪明的。”袁萱说着便就站起了身,走到了唐雎身旁,道“你不是爱扒人衣服嘛,去吧。”也就是唐雎说话之间,林雨寒和袁萱已将那人浑身上下搜了个遍,不过,还是一样,未发现任何一点
儿有用的东西。
“啊?”听到这话,唐雎当即便就傻了眼,看了看一旁的袁萱,又看了看地下的尸身“真,真要这样吗?”眼睛瞪得老大,说话都开始结巴了。
“你说呢?”袁萱冷言道。
“好吧。”唐雎不禁深吸了一口气,虽然内心无比抗拒,但还是挪向了那人。
“不必了”不过唐雎未走几步,便就听林雨寒道,说着亦是从尸体旁站起了身“想来,扒了也没什么用处。”
一听这话,唐雎只感觉仿似背上的一块巨石瞬间落地“真的不用了吗?”唐雎说着连忙回头,瞅了瞅袁萱。
袁萱没有说话,就这么冷眼看着唐雎。
“好吧。”仅是一眼,妙“怂”,转而又看向了林雨寒,呢喃道“算了,还是搜搜吧,别放过一个细节嘛。”
说话之间,便就踱到了那尸体身旁,这次唐雎没有立马动手,先是乖乖地跪倒在地,给那人磕了三个响头“前辈啊,冤有头,债有主,你可要知道,杀你的人,可不是我啊,捣烂你脸的人,也不是我啊,而且我也是奉命办事,身不由己,身不由己啊。”
说着便转头偷瞄了眼袁萱。
不过袁萱嘛,
却是背对着唐雎,一言不发,当然也看不出,现在具体是什么眼神,什么表情。
然后,唐雎便就上手了,自始至终都是小心翼翼,能看出来,唐雎是真的怕,特别是一看那人的脸时,还好,林雨寒一直都在一旁帮着唐雎,而且在唐雎把那人的上衣脱掉后,还直接用那人的上衣盖住了那人的脸。
近乎扒光了,而且前前后后都检查得很细致,若说发现还真有,这人身上也有纹身,而且与那张敬水一样,纹的还不是寻常男子纹的什么云龙、虎豹,而是兰草。
后背和身前都有,不似张敬水那般密密麻麻,看着很淡雅,就像是两幅水墨画儿一般。当然,还与张敬水不同的是,这纹身很旧,感觉纹上去已经数十年了一般。
“兰草?”唐雎不禁琢磨着“现在男人都喜欢这么纹身吗?看不懂,看不懂。”
“兰草?什么兰草?”袁萱当即便就转过身,走到那尸体旁,瞅了两眼。
“有什么发现吗?”片刻,唐雎不禁问道“能从这纹身中认出是谁吗?”
“想到了一个人,但又不敢确定。”袁萱道。
“谁?谁啊?”唐雎连忙问道。
“王
子蒿。”袁萱答道。
“王子蒿?”唐雎不禁皱起眉头,沉默许久“这名字怎么那么耳熟呢?王?该不是华山派的吧?等会儿,王臣,字子蒿。”
“我只是猜测。”又听袁萱道。
“这人我听过。”袁萱话音刚落,便听唐雎道“这人好像是个孤儿,后来被王继捡了回来,收为了义子,姓了王,赐名臣,这人是王继坐下十六大弟子中八小弟子之一。”
说着又看了看地上的那人,以及他身上的纹身,仅是片刻,又听唐雎连声道:
“对对对。我师父跟我说过,当年王掌门不爱武学,不爱江湖之事,也不爱金银玉器,唯独只醉心于诗词书画,而且还是特别痴迷的那种。”
“其曾经曾从自己最为得意的门生中选出过十六个人,分为八大弟子,八小弟子,亲自给他们纹身。”
“八大弟子纹的是‘琴棋书画,诗酒花茶’,八小弟子纹的是‘诗辞歌赋,梅兰竹菊’,这王臣好像就是八小弟子之一,至于纹得什么,我就不清楚了。”
说着又看了看林雨寒和袁萱“他不是死了嘛,他好像是甲戌血难时,就跟王掌门和一众华山弟子死了嘛。
这些年,江湖中都没有他的消息了啊。”
林雨寒和袁萱却是没有理会,尽皆盯着那人的纹身。
片刻,又听唐雎道:
“难道他没死了?或者说,当年的事情是王臣一手策划的?不该啊。”
“他可是王掌门的养子啊,应该对王掌门感恩戴德不是吗?为什么会恩将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