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得知林雨寒身份之后,伊尹与姜尚二人便就暗暗商榷许久,毕竟林雨寒武功卓绝,人魔岗、唐门、乱坟岗、端木龙仇之事都在那儿摆着,其威名,其震慑力,不必多言。还有正如林雨寒所说,鏖战三日,大多明教徒已然是筋疲力尽,而一众天山弟子呢,却是怒气正盛,怨气正浓。
这场战争对于两边的意义本就不同,对天山派来说那是关乎自己身家性命,家眷老小以及整个天山太平教的生死存亡;至于明教徒嘛,完完全全就是一场侵略战,甚至于许多人连明教为何要来攻打天山派都不知晓,本来就是怨气颇深,敢怒不敢言,哪知道林雨寒又将阿齐斯和绝无尘的事情给挑了出来,当真是一石激起千层浪,这下一众明教徒就更是无心恋战了。
当然这还不是伊尹和姜尚二人最为关心也最为忌惮的,要知道林雨寒代表的可不仅仅是他一个人,而是林承厚,剑门,甚至整个中原武林,毕竟他可是堂堂的剑门二公子,世人皆知的剑门接班人,若是今日林雨寒真在此有了什么不测,那么明教惹怒的可就是整个剑门甚至是整个中原武林了。
天山虽强
,端木龙仇虽然厉害,但是比之剑门,比之林承厚,比之整个中原武林还是不可同日而语。
“林公子,您这可就是故意与我等为难了。”只听伊尹再次说道“我等素来敬重林公子,也敬重林盟主,既然林盟主派林公子前来说和,我等本不该不给林公子这个面子,但是我等与天山有不共戴天之仇,天山众人对我明教教众往日更是多番欺凌,多次折辱,中原有句话叫‘是可忍孰不可忍’,我等也实在是忍无可忍了方才有了今日之事……”
“伊长老。”不待伊尹说完,端木龙仇便就听不下去了“您身为明教堂堂光明左使,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了,可是今日却说出如此颠倒是非的话,对得起头顶苍天,莫说别人,你这话,你身后弟子会相信吗?啊?咳咳!咳……”话未说完,便就连咳了好几声……
“对啊!”赫连泽一也随即补充道“你们今日落井下石,趁火打劫,原因何在,目的何在,明眼人一看便知。你们明白,我们明白,林公子亦是明白,所以你们何必又说出这些话呢?的确,明教和天山近年来的确是有些摩擦,但也没到要将我教灭门的地步
吧。还有年前,你们还曾差人上天山说媒,想让我爹将阿姊许配于你们教主的独子李公子。当时你们的态度可与这‘不共戴天之仇’有任何关系?不过我爹没有同意,此中原因也不必我多说,你们刚才口口声声说得欺凌和折辱可说得是此事?”
“你!哼!”伊尹当即便是一甩袖子转到了一旁,低声说道“大人说话,什么时候轮得上你个小辈插嘴了,天山的教养就是这般吗?”
“那你这般信口雌黄、两面三刀可就是你们明教的休养了吗?”赫连泽一当即回道,丝毫不给面子。
“你……”伊尹是哑口无言。
一言一出,又是骚动,天山一众对明教是纷纷指责,怨气更盛,至于明教嘛,又开始纠结与明教提亲之事。没错,这事儿明教教众此前还是完全不知晓。
眼见风向是对自己一方越来越不好,那左右使、五大驱魔使也尽皆是看不见去了。伊尹和姜尚二人暗中又用音波传声功交流了许久。
“林公子,端木掌门,赫连公子。”忽听一人喊道,声音浑厚,一字一顿,一股莫名的压迫感,油然而生。边说还给三人一一行礼示意,林雨寒、端木龙仇
点头回应,赫连泽一连忙还礼。一众天山、明教弟子也纷纷安静了下来,尽皆望向了那人。而说话之人便就明教的光明右使姜尚。
“我等为何要攻打天山,那自是有我们的原因和目的。”只听姜尚再次说道“此中曲直我不想多言,更不想与人做无谓的口舌之争。你说我们是为了仇怨也好,是贪心天山的绝世武功,贪心天山的救命良药天山雪莲、龙头赤炎红也罢,都行!即便是不义也无所谓。我们自有我们的考量,也有我们的打算,总归总也是为了明教,为了回纥,为了我们的子孙万代。事已至此,我只想说,今日我们已经打到了这云巅之上,已然损失了那么多人,我们也不会这么轻易地下去。我们回纥,我们明教能有今日今日的地位和盛况那就是我们一点儿一点儿打出来的,我们本就不是沽名钓誉之辈,更不会做潜身缩首之事。仁义道德我知道,但是成王败寇我可能更明白,当年明教教众流离失所之时,当年回纥人食不果腹之际,又几曾有人与我等讲过什么仁义道德。若是今日真是不义之战,好,那这罪孽我便一个人担了吧。”说着便转身望
向了一众明教徒。
这姜尚不愧有些能耐,一番话结束,一众明教徒的态度便又转变了不少,放下的兵器又都提了起来,眼中又燃起了几分斗志。
“你担得起吗?”不咸不淡,不冷不热,林雨寒一贯而来的语气,再配上这张脸,以及身边这遍地的死尸和血迹。短短五个字,却堪称神来之笔,莫名其妙地恰到好处,也不知为何就让人凝咽和沉思。
“你……”那姜尚当即是转过了头,看向了林雨寒,许久,亦是未憋出一个字。
“林公子。”又听伊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