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么?有人么?”林雨辰缓步走上竹楼,小心翼翼地拨开垂在门上的白玉珠帘,轻声问道“有人吗?没人我进来了啊。”
“啪!”林雨辰刚要进去,便一声响,转而便看见一道白影猛然闪过,林雨辰连忙停住了脚步,低头行礼道“晚辈误闯宝地,实在冒昧,还望前辈见谅。”
半晌,却再没了动静,林雨辰不禁缓缓抬起了头。哎!竟是一只小白兔,打翻了书案上的砚台,林雨辰当真是给这小家伙吓到了,还以为是自己的行为惹怒了这竹楼的主人呢。
不过这小家伙这么一闹,林雨辰这心里还真是泛起了嘀咕,如果屋子的主人正好不在,而自己又这么擅自闯进去了,等到屋主人回来会不会误会,会不会生气呢。
林雨辰站在竹楼上有些犹豫不决,到底是该进去还是不该进去呢……
哎呀,我怎么忽然变得这么胆小了,真是奇怪,搞得自己跟个小偷一样,等会儿要是真的遇见这屋主人了,我解释清楚不就对了。林雨辰思虑着,转而便拨开了珠帘,果然没人。
进来之后才发现这屋子是个复式结构,隔着个门里面还有一间,似乎是卧室。林雨辰透过门上珠帘朝里面瞄了瞄,依旧是
不见人影。
林雨辰屋内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不禁满心的疑惑,看着屋内的摸样,不像是没人住的样子啊,这屋内干净整洁,一尘不染,当然除了被那个小家伙打翻的砚台和那一地的墨迹。
正对着大门的是一整面墙的书柜,书柜前放着一张书案,靠林雨辰右手边的较矮的长桌上摆着一张七弦琴,长桌旁还立着一把箜篌。屋内的东西虽然不多,可是每一样都极为考究,而且布局简约雅致,别有一番美感。
“莫不是住着一个饱读诗书的隐者,这也不错。”林雨辰思量着“也不对啊,感觉不像。”即便是到了屋内,林雨辰依旧是想象不出这屋主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诶,算了,不想了,等人回来了不就知道了吗?林雨辰思虑着便走到了案前,俯身捡起被打翻了的砚台,擦拭干净,转而又放回了书案上。
这是?书案上的一张白纸忽然吸引到了林雨辰的注意力,白纸上还写着几行字,字迹飘逸潇洒,而且难掩英气。
林雨辰拿起白纸,只见上面写道“简停调”,隔行又写着:
“烟月不日便该,天冷有时也晴。闲风碎雨等秋去,又怕冬来。”
轻描淡写,不着痕迹,似是随手写
来,但又别有一番韵味,两句读完,林雨辰不禁感到一份淡淡的忧伤弥漫心头,久久不能散去。
“简停调?是名字吗?”林雨辰有些疑惑“这两句长短不一,倒不像是诗句,莫不是某地的山歌,这也不像,这两句虽然简单,但别有一份清新脱俗。”
林雨辰不禁又将这《简停调》读了一遍,心中有几分怅惋,又有几分失落,不觉又读了一遍,总觉得一阵莫名地伤感郁结于心,感觉很奇怪,这是林雨辰以前从未有过的。
林雨辰有些不解,便又读了一遍,这次感受似乎又有些许不同,就这么来来回回林雨辰读了十余遍,几次放下却又重新拾了起来。
就在书架旁这么来来回回地走,来来回回地读……
《敦煌曲子词》?林雨辰猛然间注意到了书架顶上的这本书,一本林雨辰以前从未见过的书,而且这书中似乎夹着了些什么东西,还不止一点儿。
林雨辰于是便将那首《简停调》放回了书案,转而小心翼翼地取下了那本《敦煌曲子词》。
翻了几页,便发现了一张活页儿,亦或是随手夹的一张纸,却见上面写道“悲雁”隔行写道:
“哀鸣啸苍天,影入黄昏乱,万里层云渺孤雁。寒翅
摇曳舞红尘,心死需乞谁怜。
孤灯挑夜游,有恨梦不留,蓦然惊起苦回首。曾今凄风熬切雨,洒落点点温柔。”
这首的文笔上倒是和那“简停调”有几分相似,可是这感情却也差的太远了。
林雨辰再往后翻,又看见一张活页儿,上面写道。
“临江仙。”林雨辰暗自思量到“这,我好想是在哪儿听过,哦,我想起来了,是听八师父唱过,就叫曲子词,八师父说过,那是他从一个春楼女子口中听到的,而且那首曲子词写得是极为香艳,甚至有些不堪入耳。难道这人与八师父一样,也爱搜集这些东西。”林雨辰于是便继续往下读,却见隔行写道:
“心似晓风随意,人如春草重生。夜笼霜重寒不起,卧看灯吹雨,静听流水声。”
林雨辰不禁疑惑,这和八师父唱得完全不一样啊,却见其隔行再写道:
“情倦不堪过往,语塞莫问何曾。一剑斩断成空,但愿两不忘,死生休相逢。”
“但愿两不忘,死生休相逢?”这笔者到底是和谁有什么深仇大恨啊,既然要休相逢,那为何还要两不忘,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吗,说不定人家早就把你忘得烟消云散了。
这次只翻了一页儿,便
又看见了一首《卜算子》:
“篱败人影长,月落鸟疏望。风缠霜起秋不解,片片叶飘殇。
云沉风又吹,还见雁南归